里吗?没问题的啦!〉
〈……那就快点弄完吧。〉
因此。
当他一如往常。
毫无迟疑地推开社办的门扉时。
广海他。
——一瞬间。
还以为他是在作梦。
眼前那无法预期的惨状实在过于脱离现实。
不知为何。
在那一瞬间。
他睁着双眼,连呼吸都忘了。
〈噗通!〉
〈……噗通!〉
〈…………噗通!〉
胸口好痛。
〈…………噗通!〉
〈……噗通!〉
〈噗通!〉
耳鸣回荡。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喉咙像烧起来般。
〈…………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有……〉
〈这种事!〉
突然。
脑子的中心似乎爆裂一般。
‘你在干什么!’
仿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恐惧感。
以及,沸腾上来的激情。
以及,仿佛连喘出来的气都要灼伤般的——愤怒。
然后。
当他握紧拳头尽情打倒那家伙时。
一切的一切都裂开了。
如此的简单。
直到刚才为止还深信不会变化的事物。
就在广海毫无意图的行为下。
粉碎成——一片片。
“你是笨蛋啊?”
那家伙这么说。
“为了那种女人打我……这样可以吗?”
他吃力地撑起上半身。
“你们不是第一次打进县大会的前四强吗?要是发生暴力事件不就糟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呢!”
总是露出笑容帮忙社员们的社团经理,被这个家伙打得全身是伤。
“啊……好痛喔……刚才你揍我的这一拳,害我的头受伤了喔。”
他用t恤的衣角缓缓擦拭着沾满血迹的手。
“反正,不管哪边都无法出场了吧……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借口可用了吧——你也是,就算是为了社团经理,不过现任社员出手揍人的话,可就没戏唱了唷。”
——他笑了。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般。
“她叫做……槚,对吧?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害大家不能出场比赛,想必她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用着沙哑到很诡异的声音。
嘻嘻嘻地笑着。
在喉咙深处。
……笑着。
勾起嘴角。
仿佛抽筋般不自然的笑容。
然后。
他扭曲着丑陋的双眼,仿佛从内心挤出这句话,大声喊道:
“全部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瞧不起我……都是她一直说着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那天晚上。
美原一中召开了紧急的教职员会议。
慌忙进出的教师全都沉着脸。
包含家长会成员在内的相关人员,每个人都一样沉默不语。
直到深夜,校舍的灯都没有熄灭。
第二天。
美原一中足球社所有的社员都聚集在操场上。
不论是在头顶上照耀的刺眼夏日阳光。
还是声嘶力竭的蝉鸣。
现在都吸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
只有吸收了热度的尘土,侧耳倾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
不安。
沉重。
仿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然后。
当顾问教练的身影现身时,全都转化成沉重的静默。
顾问教练首先用凝重的表情叙述,说槚的伤势必须要住院一个月。
那瞬间——
环绕着他们的空气仿佛荡起微小的震动。
因为惊讶。
因为打击。
因为同情。
可是——
当他们被告知,学校决定放弃参加就在两天后的县大赛时,全员都冻结般的咬紧嘴唇。
因为发生了无法预料的紧急状态……
对学校来说,这是极为慎重、一再开会而讨论出的结果……
这样的决定会让各位至今的努力都化为幻影,校方虽然也觉得很不舍……
可是,请各位将它当做一个试炼……
这几句话的一字一句都幻化为尖刺,鞭打着他们的心。
毫不留情的。
深刻的。
——痛心刻骨。
为什么?
……我们要……
为什么!
……只因为一个没长脑子的学长……
这是为什么!?
……就得要受到这种对待?
那么一来。
到现在为止付出的努力究竟是?
付出的心血究竟是?
——究竟会如何!?
〈这太不合理了!〉
〈太过分了!〉
〈我不能接受!〉
每个人都被胸口中猛然刮起的情感风暴给吹得快要站不住了。
不论是谁都低低的垂着头。
死命握住的拳头颤抖着。
紧紧咬住嘴唇。
连悔恨的泪水都无法拭去。
只是,呆立在原地。
【藉由与人分享,喜悦可加倍,悲伤可减半】
也许……
就某种定义来说,这句话是正确的。
在悲伤时。
在痛苦时。
快要被这些负面情感压得崩溃之时,若是能有双温暖的手可以支持,那么不论是谁,都不会一个人陷入迷途内。
举例来说,就像西崎一样……
当然了。
‘那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只是个被宠坏的废物!’
像这样用指头指着他弹劾,是非常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