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毕竟这种事是自己捅出来的,在他们看来你个哥儿老老实实听家里话就好了,闹什么闹。要是心眼小的,时不时给自己找点麻烦,也够憋屈心烦了。
牧野只想暂时唬住田家人,把自己分出来。他甚至在想安定下来后先要买几本律法,好好研究研清楚才行。以前的田雨连这个村子都没有出去过,所以对很多事情都仅限于听说,但是牧野知道想要衣食无忧,自己肯定不能窝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所以了解这个时代是很必要的事情。
牧野刚说完,田立孝脸色立马变了,家里怎么闹他不想管,但是田雨有一点说对了,要是闹大了,对田成的科考肯定会有影响。
岭南国规定,考秀才必须要有人做保,而且考前会有专人来调查考生的人品,行事作风是否端正。这类官员被称为调查官,而且这些调查官每年都在变动,随机派遣,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会是哪一位调查官前来考察。虽然也有很多品行不良的学子用金钱珠宝贿赂调查官得以通行,但是这也要看来的调查官是谁,万一来个油烟不进的,那就完了。更何况这笔钱,以他们家的条件不一定拿得出来。他还指望着田成考个秀才,他能当秀才爹,跟着风光风光呢。
田李氏可想不到那么多,她只看到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田雨现在竟敢不听她的话,还拿小儿子的前程威胁她,顿时怒上心头:“你这个恶毒的下贱皮子,居然敢诅咒我儿,你有本事去啊,你有什么证据?我是你娘,我让你去死,你就的去死。”
牧野心想:“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听得见的。”自己真是挺可怜的,居然沦落到和一个田野妇人打口舌之争。他知道自己实在是不擅长和人吵架,再这么下去要兜不住了,要速战速决才行。
牧可怜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一听到别人大声吵吵,就会条件反射性的范怂。
这一会儿蒋烨已经走到了牧野旁边,牧野歪过脑袋,笑眯眯地和他眨眨眼,“蒋大哥,你能给我做个证么?”是蒋烨把他挖出来的,也是他帮自己请的郎中,这其中的事儿,除了自己恐怕他最是清楚了。
蒋烨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活泼的哥儿,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和他眉来眼去的。对,蒋烨觉得就是眉来眼去。不过蒋烨一向面无表情惯了,心里不管在想什么,面上也从不显,眼皮都懒得抬,冷冰冰道:“嗯。”
“看吧,我也是有证人的。”牧野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站在自己旁边,不知不觉又荡漾了。
田李氏刚要开口,牧业就打断了她。
“不过就算没有证人,你们说我若去书院门口给大家说个故事,讲一讲他们的同窗田成一家子是怎么虐待自己的亲哥哥,又是怎么把重病的哥哥给活活埋了的,也不知道大家感兴趣不感兴趣。虽然不能让你们去牢里走一遭,但是要败坏一下你们老田家的名声,也是轻而易举吧,更何况有些事情是真是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讲到这里他突然阴狠的盯着田李氏,一字一句道:“所以我最后说一次,以后别来惹我,不然咱们就鱼死网破。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你们也别想好过。我牧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你们再把我弄死一次,否则我肯定让你们一家子都完蛋。”
牧野知道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是没办法和他们讲道理的,那就干脆用最无赖的办法解决好了。都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看看对面老田一家子目瞪口呆的样儿,牧野觉得这句话真理了。
正准备回屋,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说:“七老爷,您老麻烦给做个见证,明儿我去村长那里办理户籍,还得麻烦麻烦您。牧野这里先行谢过,之后再登门拜访。”
瞧瞧这位眼冒金光的老太爷,自己要不许他点好处,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蒋烨进了屋,留下了一院子呆若木鸡的人。
“这田雨,哦以后叫牧啥来着?”
“牧野”
“哦,牧野了,刚刚可真吓人,那眼神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省的招惹上什么麻烦。”
田立孝知道再继续待下去只会被人指指点点,拖着田李氏和愣怔在一边的田悦赶快回了家,给在书院的儿子捎了口信,让他有空回家一趟。这个儿子聪明的紧,肯定有办法解决。
一回屋,牧野就瘫在了椅子上,这身体本来就亏损的厉害,刚刚站了那么久,又怒急攻心,早就虚脱了。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牧野突然很难过,很想落泪,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情绪,是田雨的。在牧野翻看田雨的记忆时就知道,这小孩几乎不怎么哭,他大概知道哭是没有用的,他家里的人从来不把他当人看,小时候随便给点吃的养着,刚刚懂事会干活开始,家里的脏活累活就都是他在做,他活了十八年,饿了十八年,苦了十八年,也生生的被折磨了十八年。他一天天,一年年的盼着家里人会对他好点,会吃顿饱饭。可是也一天天一年年的失望,直到去世也不知道吃饱肚子是种什么感觉。更别说田李氏进门第二年,家里又生下了一个小哥儿和小汉子,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特别是他爹本来就厌烦他,说他在田家生活的水深火热一点都不为过。
说到田雨不受待见,也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毕竟他虽然是个哥儿,却是个漂亮的哥儿,养大了找个好点的人家,也能得一笔丰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