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一乐,在他胸口点了点,啧啧:“光说不练啊,萧王殿下。”
季燕然手臂揽过他的腰肢,将人带到自己怀里,哭笑不得:“不识好歹,我是心疼你的身子。”
“就是吃准了王爷会心疼,所以我才有胆子不识好歹。”云倚风双臂搭在他肩头,眉梢一挑,“若什么时候不心疼了,天天拿着鞭子抽,那我保管老老实实,一句话都不说,指东不向西。”
季燕然笑,低头吻他。
于是当天下午,全军营都知道了,因为阿碧姑娘拉了一下云门主的手,王爷就醋意大发,连帐篷都不回了,站在外头就开始亲,还说要用鞭子抽。
灵星儿:“……”
灵星儿叉腰道:“这可不行啊!”
“什么不行,你听那些风言风语。”云倚风用马鞭柄敲敲翠花,示意它小跑几步,与灵星儿并行,“前些天忙着没顾上问,现在同我说说看,你与清月到底怎么了?”
“门主现在才想起来。”灵星儿嘟囔。
云倚风自知失职,于是清清嗓子道:“这样,不管是不是清月的错,我都帮你训斥他。”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灵星儿道,“就是孜川秘图那阵,全江湖都在追杀门主,师兄非但不想办法,还要写一封什么狗屁的告知书,将门主逐出风雨门。”
云倚风先正色纠正她,姑娘家不能说“狗屁”。
又纳闷道:“那封告知书是我教他写的,你理应也看到了书信,怎么还怪上清月了?”
“可……可又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连多等几天也不行吗?你看我拖着拖着,不就拖出了解决的办法?”灵星儿闷闷道,“我就是觉得,师兄好像挺……挺……”
云倚风道:“挺想当风雨门门主的?”
灵星儿默认。
云倚风笑笑:“我早就看出来了,可这又不是坏事。”
“怎么就不是坏事啦?”灵星儿辩驳,想当门主,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欺师灭祖了?否则要怎么才能当?
云倚风头疼,提前体会到了养儿女的艰难,开始耐心讲道理,想当门主,和迫不及待要坐上门主的位置,是两回事。
自己当初创立风雨门,一来是因为逍遥山庄,二来也是因为想有一个家,能摆脱鬼刺的y-in影。后来虽然发展得不错,却始终也做不到全心全意,让门派发扬光大,只是拖着病躯在混日子,而清月不一样,他年轻,谨慎,细心,对未来的计划相当周全,平心而论,除了经验欠缺外,的确比自己更适合做门主。
云倚风道:“况且在我每次出事时,清月都是拼死保护,又满江湖跑着找药材,若他当真想欺师灭祖,何必如此费力?结果他分明就一片赤诚,只不过做了一件我吩咐他做的事,你就生气了,还一声不吭跑来西北,留他一人担心?”
灵星儿语塞,过了半天才嘴硬道:“不是说好不管谁的错,都要帮我训斥的吗?”
“是是是,训斥。”云倚风道,“这样,将来你们成亲时,我只出你的嫁妆,至于清月的聘礼,让他自己去挣,我一个铜板都不接济。”
“谁要成亲!”灵星儿被他说得脸更红了,一甩马缰就往前跑。
季燕然在后头道:“光想着旁人的嫁妆,自己的呢?”
“嗯?”云倚风想了想,“没有,我已经打定主意,将来什么都不带,两手空空住进王府。”你不答应也没有办法,这件事已经定下了。
季燕然笑着拉住他的马缰:“方才我同耶尔腾聊了几句,他说阿碧在回去之后,依旧什么都没想起来。又说若你同意,想让星儿多去陪陪阿碧,她们似乎很喜欢彼此。”
“姑娘家关系亲密,哪里需要我同意。”云倚风道,“不过看这架势,耶尔腾对阿碧当真不错。”
“他把她当成是沙雪中的j-i,ng灵,上天馈赠的珍宝。”季燕然道,“于大梁而言,他的确是个讨厌的对手,但并不影响他同时成为一个关心女人的好男人。”
“在遇到王爷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世。”云倚风道,“但你说奇不奇怪,在遇到王爷之后,莫名其妙就冒出来许多人、许多事,像是都与我的身世有关。”如同饿久了的旅人,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丰盛的宴席,倒不知道该吃哪一碗了。
“这叫命中注定。”季燕然问,“那算好还是不好?”
“挺好的。”云倚风笑笑,“能遇到王爷,万般皆是好。”
李珺刚策马小跑过来,就听到这含情脉脉的一句,便又赶紧勒紧马缰,掉头跑了。
季燕然道:“他倒是识趣。”
“关于平乐王与廖小少爷的往事,”云倚风试探,“王爷就打算这么放下了?”
“李珺说得合情合理,那件事或许与他有关,也或许与他无关,在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我的确不能做什么。”季燕然道,“不过我看他与你关系倒是很好。”
“平乐王性格不错,还颇有几分小聪明。”云倚风道,“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皇上喜欢画满蝴蝶的粉彩大缸,王爷喜欢花里胡哨的鹅黄柳绿,知道平乐王喜欢什么吗?”
“我怎么就喜欢鹅黄柳绿了?”萧王殿下解释,“我那是给你买的。”
云倚风:“……”
算了,我突然不是很想说话。
“好好好,你说说看,他都喜欢什么?”季燕然认输。
云倚风摊开掌心,一枚剔透宝石,j-i,ng巧可爱,如风中雨,花间露,美人泪。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