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之处,玄澈心惊,却不知往何处躲藏。
说时迟那时快,吴世沿廊飞奔,一面唤来家丁,直向假山袭来。玄澈慌忙逃跑,刚出假山,经过花丛便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一把扯进花丛中,同时口被用力捂住,慌乱中玄澈急忙挣扎,而几经反抗毫无用处之后,才慢慢安静下来巡视的看向劫掠自己之人。
施鸿!
随即,一声鸟鸣,一个人影轻快地越强而出,吴世一干人等立刻追着那人影而去,并没搜查花丛假山。而待家丁去尽后,施鸿也搂着玄澈闪身逃向后院。
而待人影散尽,仍在原处的苑将军,径自发声:
“没人了,殿下,请出来吧。”
廊后灯火阑珊处,一人悠然漫步而出,竟是二皇子玄灵。
“将军好耳力,怎知是我呀?”
“殿下,臣劝你还是不要涉及此事。”
玄灵故作惊讶,拂袖掩面道:
“怎么,你那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呀。”娇羞作态却心机毕漏。苑飞一惊,早知此人不是轻易碰得,可那日酒醉终是难忍这尤物的诱惑,醒来后却为时已晚。
“你想要什么?此劫平安还不够吗?”
“呵呵,当然不够了。一时平安可不代表一世平安,更何况,”玄灵言语一顿,轻腕扶额发,“谁能保证,相国大人就定能成事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苑将军面色微变。
“呐,将军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一言未毕,颈上就被一把利刃割破,剩下的半句话淹没于惊讶地喘息中。
苑将军望着倒下的玄灵,并没有施救,因为玄灵显然没救了,反而看向玄灵身后偷袭之人。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将军,二殿下怕是喝醉了,劳您送他去厢房休息吧。”吴芊一边自如地说着,一边用力地甩着匕首上的鲜血,微蹙着眉头,并没与苑飞对视。
“将军放心,芊儿刚刚什么都没听到。”随即不管苑飞回答,一转身径自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着。
“呐,讨厌,我很喜欢这条裙子的,这下弄脏了…匕首上也都是血,不知道能不能擦干净…”
就算不是窈窕深闺千金,能如此自然淡定的杀死一个人,不知道吴相国是怎样教出这样的女儿!
后院中,灯火映廊花。
待到安全之际,玄澈才一把甩开施鸿的手,顺势退出了几步之外。
“你不是不打算要我了吗?还来管我?”玄澈怒道。
“我错了。”施鸿很淡定,道歉的时候面无表情,反而让玄澈不知所措,好像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一样。
“你,你…”
“我是不想你参与政事,那与你是否会争皇位无关。怀璧其罪,你又不够狠,陷入政事的纷争中,会葬身其中的。”
“可我也是陈家子孙,虽我没什么天分,但也想为这大好河山尽一份力啊!”
“……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
“嗯,”玄澈猛的想起刚刚听到的话,惊慌失措地抓起施鸿的衣袖,“他,他们要造反!我刚刚听到了,吴世还有,苑飞,额,相国要杀大哥!”
“嘘。”施鸿怕他激动地声音太大惹人注意,忙得捂住他的嘴,“不单是太子,怕是今晚来宾都要受难。快走,先回去与太子商量一下。”
“诶,对了,刚刚越墙而去的那是谁啊?”
“流云。放心,他能轻易脱身。”
第4章宴中(三)
太子玄都闻言眉头轻蹙,玄澈、施鸿、流云、盛一云、李如一干人等围着他不知所从,又怕一分一秒熬过都会形势大变。
“现下,不宜轻举妄动。按照玄澈的说法,这座相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玄都分析道。
“也就是说,如果要保证全身而退,只能用武力解决了,周旋只能保证一时安全。”施鸿接着说。
“可只凭我们和十几人的卫队,怎么可能打得过?”流云不解道。
“先不说这个,首要的是,保全我大陈江山不落到吴贼手中。”玄都分辩着。
“是九弟!”玄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惊道。
“嗯,吴仪那老头很可能没胆量自己登位,但扶植他外孙却极有可能,可能就在这时,宫中仪妃和九皇子也在策划宫变。”施鸿冷静分析。
“如果要扶植幼子,可陛下已有三位成年的皇子,天下非议是逃不脱的。”李如插话进来。
“所以…”盛一云想到吴仪的谋算,气得咬牙切齿。
“所以,他要杀掉我,玄澈和玄灵。”玄都在说起自己可能被杀时,却丝毫没有慌乱与畏惧,仿若一切尽在掌握。
“不一定,按照二皇子的性情,应该早就投靠相国了。”盛一云一边擦着刀刃,一边气恨的又幽默的嘲讽道。
众人又一齐沉默了,直到太子开言。
“好,现在就有两个问题,一是,制止宫变,保护父皇;二是,我与玄澈,至少要保住一人性命。”话题太沉重,以至于其他五人无法接言。
“依照苑飞所说,施鸿你偷偷潜出相府回宫报信而不被吴仪一伙儿发现的几率有多大?”玄都问。
“如果是皇都禁军三队人马全都包围在相府外的话,可逃但是不大可能不惊动他们;苑飞毕竟只是个左将军,若非侯爷授意的话,能动用两队禁军足矣,幸运的话,可不动声色的逃脱,但,如果围墙外设有暗哨机关,那就,毫无可能。”
“侯爷,侯爷不会参与吧……”玄澈眼光闪烁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