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瑶在权谋方面,也是见得多了。她立即联想到有人想在马安排一部分人大政协的同志去东南沿海国家考察的事定了,“由市委办和政府办共同行文,再交建议名单一份给市人大邵主席。”陈子瑶安排得很急,但她却知道这个文件出去,是不用开会商量的。因为安排人大政协同志出去考察,谁也不会说什么的。说话的人,就是和老同志作对。一线的领导再蠢,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跟着陈子瑶又回拨了马长生的电话,“姐为你高兴,”她轻轻地说道,“不过以后我们就离得远了。”
马长生也有些感怀,他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反正两边离得近,我们随时都能见面的。”
陈子瑶听到马长生这么一说,也高兴起来,“是啊,很近的。以后你来百河,就在红泥等我。那里,是我的产业。那个地方,你也是知道的。”
她后面说的那个地方,显然就是楼上的那个专有房间了。马长生听着她的话,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她的身体真有质感,而且她也深谙男女之事的技艺,每次和她做过,都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我周五去革城赴任,后面两天是周末,我准备回革城来。周一也把交接手续给办了,”马长生说道。这么一说,就意味着他将有三天时间在百河。他都计划好了,周末两天回去看看父母,再和蔡华桂芸她们见个面,一起吃顿饭。千沟县城那边,他也要去看看原来的老同事。周一办好了交接,他就将彻底地离开百河了。市政府那边,他也要交代一下。
“好。那我就在这个星期天的晚上,在红泥等你,”陈子瑶想了想,确定了一个时间。她这周也有些事务要安排。郑沧海跑省城跑京城,跨江大桥的批文还没有到手,但从驻京办唐开文那边传来的消息,应该是有眉目了。既然马长生要来,还是把去京城的事交给陈星宇。
陈子瑶想着,脸蛋忽然红了。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能像一个小姑娘一般,见到情人会脸红吗?她暗暗笑着自己,跟着便和马长生道了再见。
马长生回到家里,孟丁冬正在看电视。他走过去,轻轻地拥着她。她也往后靠了靠,将头偎在她的怀里。其实对于自己有这么多女人的事,马长生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是,有些女人,真的不是他主动招惹的。这些女人,在他的成长之路,都起过作用。他也不能说是她们勾引了他。也许人的内心深处,都是寂寞的。而这种寂寞,无论男女,都难以轻易排遣,一旦遇到了合适的人,遇到了合适的地方,经过了一些磕碰和摩擦,双方增进了了解,增添了好感,那么,剩下的事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长生,百河那边,陈子瑶答应了?”孟丁冬问道。
马长生嗯了一声。
“你是怎么安排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听了你的话,有些心神不宁,”孟丁冬知道这次丈夫能东山再起,委实不易。她真的害怕再节外生枝。
“丁冬,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以前不是说过了吗?真的不行,大不了我们去做生意。我们家,可是家大业大了,”他故意搞笑着,想让孟丁冬放松下来,“你知道的,我可从来没有收受过别人的好处,也没拿过公款进口袋,没有人能做什么特别的文章的。”
孟丁冬在钱的问题上,的确是很相信自己的丈夫的。可是,她有一个地方不太相信马长生。只是,她不愿意说。马长生在千沟任书记,那个漂亮的极有气质的女县长,那个眼睛黑亮,深沉似水的女宣传部长,还有那个心思机巧,做事滴水不漏的女办公室主任,这些女人,马长生面对她们时,真能做到心如孤僧,心静如水吗?
“长生,我,我,”孟丁冬差点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可最后,她还是忍了下去。如果长生没有那么做,那自己岂不是冤枉了他?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些女人都有职务,也都有家有口,难道她们会来抢了自己的位置?
马长生觉得她身体有些颤,便轻声说道:“丁冬,别想多了。你肚子里有孩子,想多了伤神。”
“你把千沟的那些领导介绍点给我听听吧,”孟丁冬最终还是没有能忍得住。但她换了一种方式,开始询问马长生了。
“好,”马长生想到千沟,种种往事便一点一点地浮现在眼前,他开始说了,既像是介绍给孟丁冬听,也像是给自己,还有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一个交代似的。
“聂梓县长,她的丈夫是边检站的领导,她做事很细致,也有主见,能独挡一面;高子树副书记,兼政协主席,办事稳重,和聂县长搭配得不错;袁庆副县长,柳拂尘副县长,还有其他几个副县长,都是能做事肯做事的人。县委办主任林佳,心思缜密不在聂县长之下,只是一直得不到重用,我去了,她才被提拔起来。宣传部长曹晓玲,是陈市长的爱人,”马长生粗枝大叶地说着,每说一个人,他的眼前仿佛就有那个人在晃动一样。但他还能说更多的出来吗?比如去了市计生委的刘小华,比如检察院的陶雪兰陶春兰,比如县医院的祝颖,他都不能说。这些,就让她们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里吧。反正他不会忘了她们,如果真的有来生,他还会爱上她们,就像她们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