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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住手,这位小兄弟说的都没错,确实是我的错,罢了,罢了,小兄弟,逍遥子身体不便,无法出去,你且进洞来再说。”
神仙洞深处,默然打座的逍遥子再也坐不住了,被王道一通大骂,骂的真是醍醐灌顶,回思这些年的事情,确实一切都源于他的不对,丁春秋心怀不轨,他早有所知,但没有下重手去管,这才有此祸事,而李秋水,巫行云与李沧海之间的复杂关系也因为他而变的反目成仇,师门传下的门派眼看就样眼消云散,他逍遥子不想门派就此沉沦,这才摆下棋局想要找个佳徒传下衣钵,今日得到此子大骂,再加上这些年来在神仙洞中隐居悔悟,细细想来,一切都是自己不肖,自己确实是个败家子,败坏了天山派,败坏了师门。
他传音而出,是真心悔悟了。
“此子功力深厚,心性也非常人,虽有些偏激,但能想常人所不能想,确实是上好佳徒,我便向他伏低认错又有何妨,只有他能传承我这百年功力,杀了丁春秋那孽徒,再去慑服巫行云与李秋水,光大我天山派,我这将死之人,还能有什么不能做的?”
苏星河转身朝洞内一拜说:“师父,是弟子无能,是弟子无能啊,累的您老人家有此祸端,都是弟子的无能啊……”苏星河一时间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这位……少侠,请入内一叙,你过了棋局,便进去吧,只是,你。你切莫在说那些伤心的话,我师父深中剧毒,命不久矣,万望少侠看在他老人家的份上,切莫要在这样了……这边请吧,少侠。”
王道轻轻摇头道:“错了就是错了。只要认错就好,只要勇于面对就好,这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无非面对与死,想清楚这些,还会有什么好怕的?你也好好想想吧,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苏星河托我将此话带给你的。”
“少侠?!什么另一个世界的苏星河?少侠?”
小说天龙八部世界的苏星河确实曾经这般自我批评过,王道这般说是没有问题的。
王道却是头也不回的越过苏星河进入了神仙洞中。
一座石台上,一位长发披散只用一根细绳栓住的长衫男子背对着王道。默默的面对着前方石壁上七八位奇型怪状的神像石刻,正是佛教中的天龙八部众。
“小友且来我这,逍遥子身体有恙,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逍遥子的声音似中年人般恬静醇厚,又像老年人一样看透红尘,带着些许淡漠。
王道轻轻一点,跃至神像石刻面前。双手负在身后,却一眼也不看身后的逍遥子。侃侃道来:
“天龙八部,眼看世界,耳听世态,判善恶,定因果,人间宿缘。辗转轮回,都逃不过八部的掌握之中。”
“这天众,指的是天神,但天神也有天人五衰,比如你逍遥子。”
“龙众代指世俗权贵。贵不可言,但再贵也有将死之时,人间繁华权势在死后又有何意义?”
“夜叉众代指恶鬼恶人,这世间恶徒,争名夺利者皆是夜叉众,比如你那孽徒丁春秋”
“乾达婆众,此神是服侍天神的辅神,正如洞外你那大徒弟苏星河。”
“阿修罗众,男的极丑陋,女的极美丽,却性子暴躁,执着而善妒,主杀伐,在你心中代指的该是李秋水。”
“迦楼罗众,此鸟翅膀有种种庄严宝色,头有如意珠,一生以毒龙为食,体内毒气极多,但临死时却会毒发,肉身烧去留下一心,作纯青琉璃色,我想该是你那师姐巫行云,以霸制恶,以一女子之身压服七十二洞妖魔鬼怪般的恶人。”
“紧那罗众,此为歌神,善于歌舞,是天神的乐神,应该就是你的红颜知已李沧海。”
“最后你要等的人该是摩呼罗迦众,此神人身而蛇头,由痴恚而感此身,聋呆无知,故乐脱伦。修慈修慧,挽回前因,脱彼伦类也。若是没有我,你该会等到虚竹那个呆家伙,他确实够呆的,赤子之心下反倒能看破一切,挽回前因,脱胎换骨。可你就没想过,这样的人就算受了你的传承,他又如何狠的下心替你报仇?就算报了仇,这样的呆傻赤心之人又如何光大你的传承呢?”
“可惜,我不信佛,我也不信神,这世间确实有因果,但主宰者绝不是神佛,而是你自己。”王道这才转身看向逍遥子本人,果真是相貌堂堂,风资卓越,比之那个世界的无崖子更多一丝缥缈仙气风度。
逍遥子听完王道所言,平静俊朗的面容一阵抽动,双目死死的盯着王道看了个遍,悠悠一叹:“小友果真是洒脱之人,非是凡俗之人,难怪能过珍珑棋局,逍遥子佩服佩服……但不知小友此来有何目的?看小友精气神三宝全满,丰神卓越,修为深厚似海,我这一身百年北冥神功功力,估计小友也不屑拿之。”
王道右手伸出轻轻一掌按向逍遥子胸前,运行北冥神功,淳淳精纯北冥真元凝若实质,逍遥子神情微变,却没有任何反抗,任由王道的这一掌按在胸口。
伴随着王道的北冥真元入体,逍遥子感觉到了似陌生又熟悉的真元本质,以一种类似北冥神功,而又似是而非的运转方式,在他体内经脉运转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体内已深入骨髓的七虫七死药剧毒一遇这精纯可怕的温热真元还未激发毒性变化,便如热水遇雪,化了个干干净净。
折磨的逍遥子将要油尽灯枯而陨灭的七虫七死药,居然就这么被王道的北冥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