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自然不会觉得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喜欢你?”江顾白忽地道。
江楚生敛了笑,眯眼,“怎么,江教主要自荐枕席了?”
他这话似真似假,好似试探。
“我之前说的,我是断袖,的确是真的……”江顾白面色有些诡异。
江楚生目中闪过些锐利。
“至于这在下么……其实我是为了搪塞他们……”江顾白淡淡道,“你该知道,断袖龙阳,虽然有些人偏好在下,但是,在上也不是不行……”
江楚生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却没说。
“而且,压比自己大的人,比自己更厉害的人,总会有一点征服感……”
江楚生垂下眼,微微一笑,“江教主想要怎么样?”
“你不是想要勾引我么?”
江楚生哼了一声。
“你现在手脚不便,若是……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
江楚生抬头,双目如箭,几乎要刺伤江顾白。
江顾白低声道:“若那各地坛主知道你成了我禁脔,是否还会认你为教主?”
当初,江顾白说自己是断袖,又说自己是被压的那一个,自然是为了避免卷入那几个法王的争权夺利之中,光明正大地拒绝他们做媒“好意”,他不想让江楚生忌惮,于是便干脆自毁名声。这种自毁名声,纵使他往后翻案,那也叫人诟病,因此,江楚生是不会以为他那么说是为了避祸的。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会有点傲骨。
中元教上下,对好男色者不诟病,对于为下者却是诟病,江顾白身为教主之子尚且被诟病,江楚生心高气傲,如何能忍自己一世英雄,最后却成养子男宠,还传遍教中?
“你想要怎么样?”江楚生敛了笑,冷冷道。
“告诉我若是平日的你你会怎么回答,不要耍计谋,否则……反正他们也是知道我是断袖的,我不杀了你把你养在这里,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会怀疑。而你四肢尽断,还未痊愈,哪里能够在上?”
江楚生眯眼道:“你想要试试么?”
江顾白淡淡道:“不想!”
江楚生冷冷道:“那你就直接回绝了他们。”
“直接回绝?”
江楚生道:“就说,除了高粱酒,其他一并不要。”
江楚生并不是很喜欢喝高粱酒,他连普通米酒都会喝,但是就是不喝高粱酒,江顾白暗自思忖,想着这回答该是对的。
“若是这回答有什么问题——”
江楚生微微一笑,“那江某便扫榻恭候,等着江教主的临幸。”
江顾白闻言竟是一愣,目光有些无措地移开。
他虽然聪敏稳重,年岁却不算大,有些事,还比不上江楚生那般厚脸皮。
“希望你没有撒谎!”
起身离开,江顾白的背影竟似有些落荒而逃。
就这样的脸皮,竟还敢威胁他他要上他?
江楚生留在床榻上哈哈大笑,笑着看他走掉,待机关门掩,人去无痕,江楚生低声暗道:“终究还是年轻……”低笑一声,看了眼自己被吊着的双手。
江顾白不但年轻,而且心软,给他治伤也就罢了,还给他延医问药,他分明知道,江元白下手很干净,折处无碎骨,原本断骨该两个月才好,吃了药,便只需一个多月,若再加上他以内功催复经络,只怕时间更短……
到底是个毛头小子,江楚生眯眼。
信阳贵阳衡阳汾阳……
阳……
恙也……
江顾白收下一坛,自然说明他有恙,否则又如何会收下?而只收下汾阳,便说明他还在,然而不方便,叫他们按兵不动。
江顾白因怕这几人的说法中含了别意,所以全部拿来问他,这样很聪明,也很谨慎,因为有的时候遗漏也是一种错误。但如果是他……他却会不着痕迹地打探他是否喜欢那些东西,又是否说过以后还要带来,再不济,也不会一下全拿来问询……
江楚生不知道江顾白暗换了询问的顺序,只以为江顾白并没有想到这话中的别意,其实,江顾白不是没有想到,但是他以为那玄机不在“阳”上,却在别处,或者是什么暗号之类,一番阴差阳错,却叫江楚生避过了他的忌惮,得逞了消息。
这却实在也是无法可避。
傍晚,江顾白又来了,他照例拿了一碗药,还带着饭菜。自将江楚生养在暗室,这些日子他都是如此。每两天,他还会为江楚生擦一遍身体,免得他窝在被子里发霉长蘑菇。别的三急江楚生不愿让他帮忙,都是自己解决。江顾白暗地里揣测他如虫子一般挪下床,然后将夜壶面盆挪出,断骨毕竟不是完全无法移动,江楚生简单动动还是可以的,心中想象了一番,不知是好笑还是可叹,虽然好奇他怎么做,却也没真的偷看。
给江楚生喂了药,江楚生躺着,又等他喂饭,江顾白给他喂了些,又给他喝了些汤水。
江楚生笑道:“如何?”
江顾白微微皱眉,知道他是问他早上回话之事,看了他一眼,道:“暂时不知道。不过,他们也的确没有动静……”
江楚生又笑了。
江顾白道:“你现下都已这样了,你……你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主意?”
江楚生挑眉道:“江教主,若你在我这个年纪被打折了腿还断了经脉,空有武功却使不出,两个儿子一个害我至此一个不愿放我,甚至还夺了我的权位,只怕,你也不会甘心。”
“种因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