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一愣,傻乎乎地问他:“批下来了要干嘛?”
“陪你出去走走,”傅惟演道:“去爬爬山看看海……”
杨炯没想到还能这样,心里高兴,嘴上却忍不住道:“什么山啊?”
傅惟演不明所以。
杨炯斜眼瞅他:“是不是又是什么,那年一起爬过的没开发没商业走了几步还崴脚了的原始森林啊?”
傅惟演:“……”
韩韬的短信十分详尽且琐碎,俩人一块做过事几乎列举了一大半,很多连傅惟演自己都忘了。他当初点开的时候看了眼就关了,本来没当回事,这会儿见杨炯在翻旧账,忍不住警惕。忙回头翻翻想看看还有什么。
杨炯看他动作,却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啧道:“晚了,都存档了,一样样儿的来吧。”
傅惟演垂死挣扎,问他:“怎么来?总不能放着好好的家里不待,大冷天去自习室背书吧。”
“那个先跳过,”杨炯从衣柜里翻翻拣拣,找出几件旧衣服来,又从一旁扒拉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针线盒,给他一块儿扔跟前,支使道:“来,手艺活儿亮一个。把扣子给钉了吧。”
傅惟演:“……”
傅惟演天天干着缝缝补补的活儿,没想到回家还能用上。认针穿线,一边嘀咕这衣服太破了有空去买几件好的,一边三两下把扣子给挨个钉牢了。
杨炯原本只是跟他闹玩,经过这事才发现了傅惟演还真有项未经开发的技能。他一边忍不住赞叹这针脚搁古代都能当女红师傅,一边吐槽他为什么刀工这么差。
傅惟演十分冤枉:“我们那刀又不是切菜的。下刀准不代表能跟你似的连刀切。”
杨炯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术业有专攻。”
他这便慨叹完,隔天就在网上下了个几个单,纯棉布料亚麻布料各色混合买了一堆。
杨炯早就想弄几个抱枕,他平时喜欢装扮家里,但上次跟雷鹏去商场买的时候那抱枕死贵,最后咬咬牙狠狠心,才舍得买了俩。现在家里有个手巧的,顿时被他抓了来当劳力。
傅惟演再回家,就见杨炯会眼巴巴地瞅着他,然后拿着网上的抱枕图片腰靠图片给他看,看完了再给他核算成本,网上一个抱枕要68,自己做的话布料也就七八块,枕芯不到二十,一下省了好多呢。总之翻来覆去,就是想要。
傅惟演说什么没想到自己下了班还要做女红,好在工程量很少,三五分钟就忙完。
他做这些的时候喜欢拿着针线去餐厅做,缝几针看一眼在厨房忙活的人,杨炯在里面切菜炒菜,他就在外面闻着香味慢悠悠的忙。这样一连过去半个多月,家里简直抱枕成灾,纯色的条纹的印花的,红黄蓝绿一应俱全,沙发上站了一排,四个餐椅上一边一个,床上好几个,连次卧和书房都有了。
渐渐地杨炯对抱枕过了热乎劲了,又迷上了教傅惟演写字,理由是傅惟演跟韩韬在一块上了那么多晚自习,跟自己可没有共同学习的时间。
傅惟演简直目瞪口呆,刚开始不敢反驳,等看着杨炯挺兴奋地开始买文房四宝,一到周末就把书房布置的跟要做法似的,铺毛毡摆墨蝶,还要在一边焚香,就忍不住怀疑他是找借口自己折腾着玩。
那怎么办呢,反正时间也不多,每周也就两个小时,练就练吧。
傅惟演的字怎么写都是一团糟,倒是家里的抱枕不知怎么越来越少,后来再去两边家长那,他才在傅妈妈那看见俩,在傅海林那看见俩,去杨佩琼家过周末,猫窝里还有俩。
傅惟演起初还挺高兴,觉得再也不用在家里看见这些个小东西了,那么占地。等看到猫窝的时候才忍不住生气,他看那猫本来就不顺眼,见他霸着自己的东西,伸手就要往外拿。小奶猫这段时间天天吃饱就睡,个头大了,战斗力也飙升,一看他伸手拿自己东西顿时炸毛,一个翻身起来吹胡子瞪眼地呲牙吓唬他。
一大一小紧张地对峙,杨炯听着动静赶过来,劝傅惟演不行,那猫又听不懂人话,最后只得从猫窝里拿回一个,糊弄着给他们扯平。傅惟演拿手捏着看了看,却又嫌弃上面有毛,没好气地给塞了回去。
杨佩琼这才知道抱枕是傅惟演手缝的,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拿回来看了看,啧啧称奇,把傅惟演好一段夸。等后者被夸的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杨佩琼才扭头训斥杨炯:“这孩子太胡闹了,小傅好不容易做的你怎么能给乱扔呢?”
杨炯却道:“他喜欢着呢!”
杨佩琼不解其意,只敲了他一下,傅惟演却知道怎么回事,等俩人往家走了,犹豫半天,忍不住跟杨炯道:“韩韬那气儿你还没过去啊?”
杨炯心里已经不在意了,只是傅惟演这人太会占偏理,平时小聪明贼多。唯独在这件事上大概闹怕了,一点儿都不反抗。因此杨炯有时候会忍不住捉弄他一下。
这会儿傅惟演一本正经的问出来,杨炯便问:“怎么了?”
傅惟演想解释,但是能说的以前都车轱辘说过很多遍了,这会儿想了想,只干巴巴道:“没怎么。”
杨炯扭头看他一眼。
傅惟演眼巴巴的看着他,见他神色平静,小声儿道:“……就是,委屈极了。”
杨炯心里暗笑,又想起刚刚杨佩琼夸他的时候他那表现,琢磨了一会儿说:“也不全是吃陈醋,这些事情又不是没意义,你没觉得你现在书法好很多了吗?”
傅惟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