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干咳两声喝了口茶。恰好此时县令进来,道了句早膳已准备好这才打破了赵元卿自觉着的尴尬。
用过早膳赵元长便准备回房,走到门口他又转身对赵元卿道:“卿弟用完膳若是愿意便来看看延一。”
赵元卿持筷的手一抖,便紧张起来:“庚先生无事便好,我也不好打扰到他。”
“是吗,那随你。”说罢赵元长便出了房门,一转身消失在门口。
赵元卿停下夹菜的手拿眼角扫过门口。
回房之前,赵元长先去了趟厨房。还未等他走到,端了给庚延一熬的鸡丝粥的舍人便走出来,见到赵元长跪下行了礼。赵元长问她这粥可是端给庚延一的,舍人说正是,赵元长便一面道着给我一面接过盘子让那舍人起身不用跪着了。
舍人起身致了谢便又回了厨房。
庚延一刚睡下不久赵元长便来了,瞧见他睡着便放轻脚步将盘子轻放在案上走过去,撩了后面的袍子坐下看着他的脸。
“我脸上可黏了什么东西?”
赵元长微微一怔,然后笑起来:“打扰你了?”
庚延一睁开眼要做起来:“就算我说是,你也不会离开。”
见庚延一要坐起来,赵元长便往前挪了些将他揽进怀里,拿了枕放在床头这才扶着将他放下:“我去拿粥喂你喝。”说罢便准备起身去端粥过来。
庚延一拉住赵元长的手:“我还不饿。”
于是赵元长坐回来看了看庚延一的手,意味深长笑道:“也好。对了,顾显予已经告诉我他们吃苾饴果的地方便是冷箐谷谷底。”
“是么。”
赵元长继续笑:“你是否忘了什么?”
庚延一看他一眼,勾了勾唇角摇摇头。
赵元长反抓住庚延一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一个赌字,随后抬头看他:“可想起?”
庚延一抽出手:“我有些饿了。”
“好,我去端粥来。”赵元长端来粥舀了一勺放在嘴前吹了吹,又用唇试了试温度这才喂给庚延一。
庚延一看看赵元长,看看粥,便张开嘴。
宋袭荣背靠在门外看见这一切,叹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一大早,一行人便侯在县衙门口等着出发去冷箐谷谷底。赵元长本是打算留下来陪着庚延一,而庚延一却让他一道去,若是有何发现也能亲口告诉他。于是县令便为赵元长挑选了县衙里最好的马匹。临走前赵元长悄声来到庚延一房里,摸了庚延一的睡脸低声道句等我回来。
他们走后未多久,宋袭荣便端着一碗药酒前来。敲了敲门无人应声,便擅自推开房门走进去,见庚延一卧在床榻上便放下药酒这才走过去坐在床边。还未等他坐稳,庚延一便睁开眼对他笑。
“我已然全力放轻脚步,看来还是打扰到你了。”
“屋内有人我便不容易睡熟。”
宋袭荣调笑:“赵元长除外?”
“不知你来,为何事?”
“我前些日子泡了些药酒,特意给你送来。”宋袭荣一面说一面起身拿来药酒:“喝几口,对你身体有好处。”
庚延一看看宋袭荣手里的酒,笑道:“这该不会是你专程为我泡制的毒酒吧。”
宋袭荣将药酒递给庚延一笑道:“你还是这般爱说笑,我又怎会害你。”
庚延一笑笑,接过酒抿了一小口。
“如何?”
“好辣。”
“那岂非正合你胃口?”
庚延一看一眼宋袭荣,端了碗又喝了一口。
县令突然敲门进来,说有人自称是远舜王的属下,来找远舜王。
庚延一对县令点点头:“带他们到我这儿来。”
“是。”
县令走后宋袭荣也起身,指了指庚延一手里的碗:“记着喝完它,我明日再给你端一碗来。”
庚延一看着碗里的药酒皱起眉:“这药酒味道可不怎么好啊。”
“喝完三碗便不用喝了。”
“那我岂不是还要喝两碗?”
“权当是为了你自己。”
“我知道了,谢谢。”
宋袭荣张张嘴,却将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道了句:“告辞。”
褚韩随舍人来了庚延一房间,庚延一斜靠着床头扬起手他笑笑,又告诉他赵元卿与赵元长一道去了冷箐谷谷底,刚走不久,若是骑快马追应是来得及。于是这褚韩对庚延一拱手道了句告辞便转身出门骑了马往冷箐谷方向赶去。大约骑了二三十里,终于追上了在路边稍作休息的一行人。
三人下马走到赵元卿与赵元长面前单撩了衣摆一甩,膝跪下行礼:“臣等参见陛下、殿下。”
赵元长笑道:“起身。”
“谢陛下。”
赵元卿问道:“你怎来了?”
褚韩道:“还不是因为听说苴汉村出现了妖怪,担心陛下与殿下的安危。”
“我们倒是无事。不过在外面还是不要以君臣相称,你便叫陛下二爷,叫我少主便行了。”
“是。”
赵元长站起来,拍拍臀上的树叶:“继续前往冷箐谷。”
于是一行人又都上马。由于顾显予从未骑过马便只得与柳下舟同骑一匹,柳下舟绕过顾显予的腰间抓住缰绳。赵元长掉转马头向着顾显予,问了句此行还有多远,顾显予想了想说前方十多里处有个山洞,必须从那里才能进到谷底,只是进了山洞便无法再骑马前行。
正当赵元长又拉回马头准备出发时,柳下舟带着顾显予却骑马走到赵元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