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果断地闭上嘴,身形也迅速自鸟雀化为华丽冷俊的高大男子形象,完全看不出刚刚那么无耻的歌是他唱的。
“你我之间,已至于此么!”在枪尖急捅而过时,孔雀冷冷道。
“我说过,万事皆可依你,唯此事不行。”山君那火色异枪似有灵性,如此蓄力之下,也是稳稳定在他颈前,不多一丝,不曾一毫。
“乾关一役,还不够你明白我之心意?”孔雀怒道,“若你我一人身死,又置夷召于何地,若真有此狠心,当年又何必谁豁出性命,也要生下他!”
“涂钦,”山君神色凛然,“七星六合是我疏忽,我亦不曾想到,你竟不惜将夷召卷入其中。你知晓十方之界不仅镇压日月精华,更是人族气运所在,不容有失,当年誓言,可曾忘记?”
“你是说,只要我不破十方之界,你就禅让王位跟我走那个。”孔雀微微勾起唇角,“你以为,我会用我们之间的感情,来和你做这种交换?哈哈,阿惠,这样对我,你心不心疼?”
回答他的是一记巨大的轰击,将他整个人撞入土石之中。
山君半跪在他向前,伸出一指,抬起他的下颚。
四目相对,一冷然,一轻蔑。
“你一定要用激怒我的方式来求欢么?”
“……”孔雀沉默了一下,才懒懒道,“这种最快。”
☆、真假
坐雕在空中平稳地盘旋,山河满目,映照着春日的阳光,十足的让人心旷神怡。
姬夷召在天空等了两个时辰。
东君进入那个奇异的建筑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山君也一直没有回来。
姬夷召没事干,于是开始推算之前父亲给他说过的法门,用以模拟以火控金之术。
时间又过了两个时辰,金乌已斜,却依然没有什么信息。
姬夷召皱眉。
孔雀和山君知道自己在等,不会等那么久,东君再是无礼,也可以派一随从出来告知。
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拍拍身下灵禽:“带我去先前山君所停之处。”
那雕儿似能懂人言,在空中转换方向,迅速向北而去。
不出一刻,就已到刚刚山君跃下坐雕的地势,姬夷召让坐骑降落,试图找出山君与孔雀的下落。
但他在空中盘悬许久,至金乌落下,玉兔东升,也没有找到两人的踪影。
这是去哪了,难道是幽会了不理儿子了?姬夷召压下心中不安。
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伤到那两强者,姬夷召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在约定之处等待。
于是他又让坐骑回到那所谓的火眼之处,犹豫了一下,还是驱使坐骑落到那群落中心的大庙附近。
在天空尚且不觉,走近一看,却见这庙宇高有十丈,高檐巨柱,雄伟非常。
姬夷召让坐骑在外守候,独自走向庙前长廊,庙前挂有一匾,上书金天二字,金天帝少昊为五帝之首,却是西方属金,西君禺熊便是他的嫡传,但此处是火眼之阵中心,火克金,他的庙宇按理来说不可能在这里的啊?
而且按东君所说,这庙宇新建不久却规模庞大,此处又山高林密,地广人稀,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时日盖好?
走上阶梯,姬夷召觉得周围安静的太过诡异。
这时,自主店中走出数十名身穿麻衣祭服的女子。当先一位长发盘成复杂的发髻,虽模样清丽无比,神色不见一丝柔弱,反而有一种战士般的端庄与严谨,不过二十许人的模样。
“阁下何人,此是火眼禁地,非君侯不可入。”女子沉声道,她的声音清脆,却不知为何有种很低的颤音,仿佛回声一般,也是姬夷召的耳力,才可以听出来。
“姬夷召。”他冷冷地答道。
“原是南荒少君,请进。”女子做出姿势,她身后的女子也让开道路,自然列于大殿路边,仿佛迎宾一样。
姬夷召心中微有不安,但以他之能,却也不惧,便径自跟上。
入得庙内,只见殿中房间道路纵横交错,非是方正屋形,反而是一种扭曲的造型,有如迷宫一般,道路两边的的墙壁上有火燃烧,没有木材的噼啪声,居然都是动物油脂做成。
姬夷召心中微微一惊。
此时没有油灯,更无菜类油脂,动物油脂如此燃烧耗费极大,就是山君若无要事,也不会用样浪费。
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这样耗费?
女子带路时无声无息,整过道只有安静的火焰,幽深的如同进入鬼蜮一般。
不过数息,便进入一间大厅,周围的火盘火柱极多,姬夷召凝视而望,却见主坐上一人满头白发,面容苍老却刚毅,上半身是人体,下半身却是石像,神态温和,仿佛一名和蔼的老人,见他进来,不禁大笑道:“南荒少君来到,我人族果然是兴旺之相,快快入座,让我一观子孙。”
姬夷召也不入座,只是淡淡道:“你是何人?”
“少君不可无礼。”那女子正色道,“此是金天大帝一缕真神下凡,为护我人族正朔而来,便是山君亲至,也要见礼。”
“金天大帝少昊,他?”姬夷召冷笑一声,“何方鬼魅,我人族圣皇是何等人物,是你等可以冒充的吗?”
“放肆!”女子大怒,右手一划,竟带厉风之声,就要给他一耳光。
姬夷召右手执剑,剑柄反刺,一击顺势轰中她胸口,那女子闷哼一声,被远远轰出出,似乎昏迷过去。
他长剑斜指,冷淡道:“你是谁,东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