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对于他命定的对手正在街对面的屋子里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对事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侦探先生正呆在厨房里专注的把采集来的血液进行分解,虽然这里的设备比不上巴兹学院的先进,但是就现在的需求而言足够了。
华生并不如夏洛克那么精力充沛,所以他一回家就扑到了柔软的床上睡了过去,而醒来时,已经是夜色低垂。
掀开被子爬起来,华生拿过了自己姜黄色的套头毛衣穿好,然后就下了楼。赫德森太太显然已经来过,华生看到了壁炉旁边的小圆桌上摆放着的小甜饼,还有一杯红茶。用手摸了摸发觉已经冷了。
显然,夏洛克从回来以后就没有休息,甚至没有进食。
“你需要休息,夏洛克。”华生很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同居人。
夏洛克依然在摆弄着显微镜,听到华生的话以后微微转了转眼睛,但最终他的眼神并没有落在华生身上:“约翰,把桌上的镊子递给我。”
华生有些无可奈何,虽然他搬进221b只有不到两个月——天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被夏洛克拉着跑过半个伦敦以后就住进来了——但是在这期间,他充分见识了自己同居人的各种坏习惯。
骄傲,固执,嘴巴坏,唯一值得赞扬的就是饮食不挑剔。
认命的去帮夏洛克拿镊子,但是华生也因此看到了镊子旁边的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个白白的东西,作为医生的华生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节骨骼。看形状应该是肋骨的一部分,很干净,没有血迹,但是它的颜色充分表明了自己很新鲜。
“夏洛克,这是从哪里来的!”即使对于微波炉里的小肠和时不时从勺子里冒出来的手指有了初步免疫,可华生还是被吓到了。
夏洛克瞥了一眼,说道:“我从受害人身上取下来的。”
“你不能这么做,凶杀案现场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拿回来。”而且,这还是人家的骨头。
“雷斯垂德并不知道,好了约翰,我现在需要的是镊子。”
华生轻轻地呼了口气,很好,这段骨头是他偷来的。看来夏洛克不仅仅是在偷拿雷斯垂德探长的警官证上很有天赋,在拿回这些证物的时候也很熟练。华生知道自己现在是没有办法说服夏洛克暂时的休息,毕竟很早以前夏洛克就声明过,他和他的工作结婚了,而现在显然夏洛克正在和他的工作度蜜月。
把镊子放在夏洛克的手上,夏洛克收拢手掌的时候苍白的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了华生的手背,冰冷的指尖从温暖的手背上蹭过的时候产生了很神奇的反应。华生只觉得背脊发麻,这种反应他并不陌生。
夏洛克神色不变的拿过了镊子,然后从旁边夹起了一根纤维,深棕色的,看起来像是人的头发。华生则是站在一旁,微微抿起了嘴唇,把手放到了裤子口袋里握成拳头。
“有什么发现?”华生努力转移话题。
夏洛克一边把那根头发放到不知名的溶液里一边说道:“很显然,凶手并没有刻意掩饰他的行踪,愚蠢的激情杀人。进门时候的小地毯估计是被那些没用的警探踢开了,他们从来不知道保护现场。”
华生自动忽略了夏洛克对于苏格兰场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我想,如果你的工作告一段落,或许我们可以吃点什么。”
“不,我不饿。”夏洛克坚定的回绝了这个要求。
“可我饿了。”华生有些无奈的捂了捂肚子。
夏洛克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金棕色头发的男人。好像是从头一次见面开始,夏洛克对待华生的态度就和别人很不同,他愿意把自己的推理解释给这个人听,他愿意把这个人叫他“笨蛋”当做朋友间的玩笑,他也愿意最大可能的为了他去努力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这次,也不例外。
夏洛克看了看表,放下了手上的镊子:“我想这个时间中餐馆应该关门了,亲爱的约翰,如果你愿意可以煮点牛奶,我记得我们还有面包。”
华生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出了门,而被他放在口袋里的手也抽了出来,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侦探先生指尖的触感。
或许真的需要去找个女朋友了,华生暗自嘀咕。
=========================================================================
就在夏洛克研究完手上所有的物证的时候,他显然已经有了猜测,脸上的表情也松快下来。不过他并不准备从厨房里出来,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整理。华生为了避免自己的室友在实验过程中因为低血糖而晕倒所以一直没有出去,鉴于厨房已经被夏洛克霸占,华生只有下楼去借用赫德森太太的厨房。
华生会做的东西不多,不过对于夏洛克来说,连面包泡牛奶他都可以吃的很好,华生少的可怜的厨艺自然也可以养活他。
面包牛奶未免太过单调,洗了几个土豆,华生笨拙的给它们削皮。
这时候,有人从外面敲响了房门。华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把土豆和刀子放到一旁然后去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华生对这个男人并不陌生,这个人是在一个月前搬来的,相比较很难相处的洛基,这位看起来冷淡却又礼貌的莫兰先生实在是个很好的邻居了。
“你好,华生医生。”莫兰的衬衣扣子很固执的扣到最上面的一颗,即使只是从对面屋子走过来的这一小段路他也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