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打开车门下了车,仔细往林美娇的会所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人是大强没错。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依然可以看清楚大强满面春光地从会所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林美娇,两个人正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一副熟得不能再熟悉的样子。
安铁吐了一口烟,摇头笑笑,暗道:“操!这厮,看来跟林美娇那腿还没断,真佩服这家伙精力旺盛的样子,哪天见面一定要好好数落他一下。”
看着大强和林美娇依依不舍地在门口辞别之后,安铁靠在车旁望着张生和周翠兰所在的那家装饰公司,看来里面的情况很难缠,张生进去也有一会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安铁从回到天道公司就一直忙来忙去的,最近更是如此,记忆中安铁似乎很少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二十几岁的时候偶尔自己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人群与自己擦肩而过,别人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就像一场电影,唯有自己体会着孤独与寂寞的感觉,愤世嫉俗得要命,却觉得自己挺有性格。
眯着眼睛,迎着午后炙热的光线,安铁望着滚滚人潮,内心却不似年轻时那般浮躁,这都市的喧闹和繁华,说到底都是生活的装饰品,生活中可以让人追寻的东西有很多种,对于安铁来说,能有一份纯洁而真挚的感情作为生命中最重的那一部分就足够了。
又过了好一会,张生和周翠兰一起从那家装饰公司里走了出来,看两个人的脸色,似乎在里面谈得不是很愉快,尤其是周翠兰,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像是一下子又老几岁似的。
周翠兰看见安铁还是挺意外的,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垂在鬓间的碎发,挤出一丝笑意道:“叔叔也过来啦?哎呀,你看,真是麻烦你们了。”
安铁看一眼那个装饰公司,又看看张生,心里琢磨着在里面估计好一顿恶斗,便道:“上车再说吧。”
车子往周翠兰的店里赶着,安铁坐在副驾驶问张生道:“张生,怎么解决的,解约了?”
张生抬头看一眼后视镜中的周翠兰,道:“没解约,但他们答应另外派人来了,而且保证给咱们保证质量。”
安铁点点头,然后对周翠兰说:“嫂子,你一不用跟他们逞口舌之争,盯着他们一点,等完工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周翠兰听安铁在安慰她,眼圈一红,一脸怒气地说道:“那些王八羔子,还不是看我一个女人好欺负,叔叔你放心吧,我可不是等着让人欺负的人,这回就是让我跟他们解约我还不解了呢,看折腾不死他们。”
安铁看着前一秒还鼻音很重委屈得不行的周翠兰,下一秒却斗志昂地准备投入新的战斗中去了。
安铁看着信心十足的周翠兰,道:“我看嫂子也能镇得住他们,有事还是找张生吧,张生会直接跟我说的。”
周翠兰对安铁笑笑,道:“这都够麻烦叔叔的了,对了,瞳瞳还在上学吗?以后我那店要是弄好了,可千万让瞳瞳经常过来看看啊。”
安铁道:“嗯,瞳瞳在艺术学院进修呢。”
周翠兰听完,“嗯”了一声,说道:“瞳瞳就是聪明,将来估计真能成艺术家,没想到啊,童俊生窝囊了一辈子,女儿却这么有出息,我看他也能瞑目了吧。”周翠兰眼睛望着车窗外面,好像是对安铁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
安铁扭头扫了一眼周翠兰,回忆起带着瞳瞳去贵州童村时与瞳瞳一起给童俊生上坟时的情形,那个男人应该也很不幸吧,他死的时候应该才三十多岁,而周翠兰守寡的时候年纪就更小了。
把周翠兰送到那个小店里,安铁和张生二人一起回了公司,在安铁办公室里张生把去装饰公司里与那个经理交涉的事情详细跟安铁说了一下就去忙别的去了。
安铁想起送周翠兰的路上,周翠兰两眼空洞地看着窗外的样子,心里很是感慨,记得五年前,安铁带着瞳瞳去童村,周翠兰还是一个水灵灵的少妇,现在虽然看起来没怎么见老,却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人活这一世,究竟要经历多少曲折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不见得寻觅得到吧。
就在安铁感慨不已的当儿,瞳瞳给安铁打来了一个电话。
“叔叔,你在公司吗?”
“在,丫头在哪呢?是学校还是在家?”
“我现在在老师的别墅这边,嗯,叶宜回来了,我想带她过去见你,你有时间吗?”
“叶宜?哦,你们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着你们。”
“好,那我跟叶宜现在就过去,等会见,叔叔。”
挂断电话之后,安铁把欧阳和赵燕叫了进来,二人拿着艺术展的一些资料进来之后,三个人一起聊了一会,叶宜和瞳瞳就过来了。
自从上次画廊开业之后,安铁就一直没见过叶宜。今天,只见她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一见松松垮垮的大衬衫,头发随意地挽了起来,可能是刚洗过澡的缘故,身上带着一种沐浴的淡淡香味,再配上一副轻巧的眼睛,看上去很清爽,很舒服。
叶宜见到安铁也没对上次的突然失踪做什么解释,好像昨天刚见过面一样,热情地跟安铁来了个西式拥抱,本来宽大的衬衫把叶宜胸前的可观直处巧妙地挡了起来,这么一拥抱,安铁又对叶宜的大胸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哎呀,我们又见面了,安先生,哦,还有赵总和欧阳经理。”叶宜声音轻快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