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顺头发丝。
看不过去的杜可唯无奈地跪在地上,低下头面对站着的父亲和坐在罗汉床上的雷妈,“爸,妈,我求求你们,别再吵下去了。”
一时间被杜可唯的举动吓倒,雷婉芬立即跑去拉起杜可唯,“起来,谁教你这样做的,起来。”
不愿起身,杜可唯执拗地跪在地上,“妈,对不起,你们不要再因为我们而吵啦。”
站在儿婿面前,雷婉芬回头瞪着杜天川,“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反对吗?”
“对。”不容考虑,杜天川一锤定音,不能反驳。
“很好,那么我只能同意你的意愿。但是,我有要求。”雷婉芬手摸在杜可唯的头上,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什么要求?”杜天川直视着面无表情的老女人,没有之前的张扬跋扈,取而代之是平心静气。
顺近坐在罗汉床的一角,雷婉芬看了一眼站在斜对面的雷赜楷,转过头看着杜天川,“可唯可以结婚生子,但是不能和凓昉分手,保持情人关系。”这已经是雷婉芬最大限度地忍让。
“不,妈,我不能那样做。”杜可唯激动地反驳,“妈,求你。不要这样,我不能对不起凓昉,我不能对不起他。”心疼的泪从眼眶滑出,咬紧的唇浅浅浸出一丝血渍。
“可唯,你有家族的责任。我相信小凓昉也会同意我的建议。”雷婉芬深深叹息着儿子们的爱情决择。
“不,妈,我不能让凓昉受到一点委屈。”杜可唯擦掉眼泪,“我不能那样对待他。妈,爸,凓昉是我将要呵护一生的爱人,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包括家族的责任。”
怒火中烧,杜天川恨得牙痒痒,“很好,真是我的好儿子。既然你那么不放心那个男人,就永远别登我杜家的门。从今以后,我杜天川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儿子。就当我那三十多年的饭全部喂狼了,你再也别叫我爸。”
“杜老头儿,你干什么那么大火气。孩子们做错事情了吗?不就是爱上同性了吗?又没有碍着谁。”雷婉芬气不过的和杜天川对着吼。
指向门口,杜天川横眉冷对,“你也给我离开,你算哪家的人,竟然来管我们杜家的事情。”
双手叉腰,雷婉芬站起身与近在咫尺的杜天川对视,“现在这是我二儿子和四儿子的事情,谁敢说不关我的事?”
雷赜楷看到越来越严重的吵闹引来门外噪杂的脚步声,上前抓住雷婉芬的手臂,“母亲,冷静一下。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结仇的。”
经过大儿子地提醒,雷婉芬稍作平息,低头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杜可唯,“可唯,站起来,你又没做错什么,起来。”
杜可唯径直跪着,地上影现出一圈水渍,“爸,妈,你们别吵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雷婉芬心疼地看着杜可唯,雷赜楷也同样感同身受的伤心,杜天川则是心疼与怒气混合……
刚刚还在吵闹不休的办公室里一秒间变得沉静,只闻得杜可唯小声地抽泣和雷婉芬不断地叹息……
办公室的大门从外面被推开,沉默的四人一致看向站在门口的来人……脸色仍然没有一点血色的雷凓昉站在门口,手紧紧抓着门把手,身体无力地靠在门框上。
“凓昉,你……”杜可唯迅速起身跑向门口的爱人,也双手搂着人入怀,将他全身的重量移到自己怀中。
“可唯,对不起。”虚弱的送气音,雷凓昉拉回门重重关上,也阻隔了门外一群人的视线。
看着杜可唯半抱半搂着雷凓昉走向里面,杜天川的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块木塞,却又不能发作。
在杜可唯地挽抚下,雷凓昉一步步走向杜天川面前,在刚刚杜可唯跪下的地方,雷凓昉做出惊人之举——下跪。
“小凓昉,你这是……”雷婉芬惊讶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二儿子。
雷赜楷暗自担心着雷凓昉会做出什么决则,只能静待其变,适时阻止他的冲动,以免他日会后悔……默默不语地站在一旁,雷赜楷不动声色。
最惊愕的人是杜可唯,他没有想到雷凓昉会用下跪来面对父亲,惊诧得不置一词,只能呆呆地看着低头跪地的爱人。
“杜伯伯,请不要责怪可唯。这件事情,与他无关。”雷凓昉平静地说,“从小我就是一意孤行的人,我妈根本就管不了我。所以,对于我和杜可唯的事情,就算我妈想管,也力不从心。”
“然后呢。”杜天川威严地沉声问着,眼睛直视着跪在地上的年青男人。
“是我勾引可唯的,是我把他强行拉入这种禁忌的感情陷井里。所以,与可唯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的错。”雷凓昉咬牙担下所有的罪责,字字句句都像是从心里被针扎出来一般令他窒息得疼。
“你胡说什么,凓昉,你是不是疼傻啦。你别乱说,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杜可唯发疯地跪在地上,抓着雷凓昉的双肩摇晃。
直视着杜可唯的眼睛,雷凓昉眼神空洞而寒冽,冷笑着勾动嘴角,“我们的游戏结束了,我玩够了、耍够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各不相干。你爱不爱我,我不关心。”闭上眼睛,“我不爱你了。”
说出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刺进杜可唯的心里,摇着头,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不可能。”抓住肩膀的双手更想要深深扎进血肉里。
“杜,可,唯!”雷凓昉发疯一般打掉双肩地桎梏,“你还想怎么样?心你也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