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将蛐蛐往怀里一揣,“不给看,小染子你都不怕他把你吃了,再说你爹说了不让你玩”
小孩眨巴眨巴眼睛,“爹爹说我还小,长大了就可以玩了,狗子哥哥,我想看看他”
狗子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来,“不给看,就不给看”
小孩急了,迈着还有些不稳的小脚仰着头要去夺大孩子怀里的蛐蛐,掂着脚尖,刚跑一步,就被其他的小孩伸脚给绊倒来了,狗子刚想上去扶他,一弯腰,怀里的圆筒掉出来,他抓不急,结果小孩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刚好压住圆圆的竹筒,不经压的竹筒咔咔嚓一声被小孩压扁。
“小染子,爱哭鬼,你给我起来,啊,我的威风大将军啊,你竟然给他压死了,你这小混蛋,你给我起来,找你爹爹打你去”最大的孩子拽起来小孩,往小孩的家里走去,身边的小孩也跟着起热闹叫唤起来。
小孩撇着嘴,给其他人拉扯到自己家里,小小的个子,站到院里,几个小孩像是要讨公道装模作样跟大人一样好玩。
屋里男人走了出来,小孩看见爹爹,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
其他的大孩子吓得站在原地吓得不敢说话,看见男人出来,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男人开口,眉宇微蹙,蹲下身子问小孩,“染染不哭,怎么了,给爹爹说”
小染子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小孩。
季落凝眉,狗子咽了咽口水往屋里探了探脑袋,确定没有人出来后,他才说,“季叔叔,不是我们欺负他,是小染子自己摔倒了,还压死了我的威风大将军”
小染子眼睛挂着大眼泪,点点头,“爹爹,染染不是故意的,痛痛”
季落从怀里掏出几个古怪的木头团子,在手里一按,木头团子立刻在手里滚来滚去,“这些给你们玩,赔给你们的,染染喜欢和你们玩,明天我去给你们再抓几只蛐蛐”
其他的孩子松了一口气,别看他们咋咋呼呼,其实心里很怕小染子的爹爹,尤其是那个长的好看的染染爹爹,凶起来可厉害了,他季叔就是好,还会给他们做玩具玩。
“谢谢季叔叔”
“恩,回去吃饭吧,染染也饿了”
等小孩子走了之后,小染子才拉着自家爹爹的袖子,仰着头,“爹得,染染不是故意的,爹爹不要告诉父父,父父会生狗子哥哥他们的气”
季落把小孩抱到屋里,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摔伤,发现只是胸口有些红印子就帮他揉了揉,“下回小心一点,否则你父父要带你回大房房了”
小染子立刻认真的点点头。
门外一声晴朗的叫声,小孩子立刻跳下床,边跑边笑着叫,“父父,父父”
齐家茶楼里。
齐大老板第三次算错了账本,红木珠子的算盘敲得啪啪作响,奈何却频频出错。
“老板,你怎么了?”
齐硫摇摇头,将自己算错的账本交给秀才让他来核对,自己找了个地,让人端上一壶酒。
一壶酒温润入喉,齐硫扭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思百转,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酸涩难受。
几天前,从月安寺中传来信书,原本欣喜的打开信书,却在看完之后茫然了。
信是洛千雲寄来的,月安寺是他与闻北轩留宿的地方,在楚南山林中的一个寺庙。
两年来他们很少通信,即便是通信,也是洛千雲回的信书,里面寥寥几字平安书,却能让齐硫欣喜若狂。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寄来书信,说的却是闻北轩带香香离开,距现在已经有了四个多月了。
走了四个多月。
齐硫胸口闷疼, 酸涩,思念快把他煎熬尽了,折磨透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闻北轩,想着他沉默安静的面容,想着白嫩柔软的丫头。
想的胸口疼,想的让他忍不住,受不住。
窗外阳光明媚,却照的他浑身发凉。
齐硫走出去,在街上晃悠,试图从擦肩而过的人身上看见那个人的模样。
从养伤的地方离开了四个多月,他却没有回来过。
齐硫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害怕,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会来见他。
两年了,还不够吗,为什么不会回来寻他。
失神的在街上一条一条的寻过,走过,直到天色渐黑,华灯初上。
茶楼里,三个人喝着茶。
千醉酒庄的老板孙光耀往楼里看了看。
“你做什么呢,贼眉鼠眼的”梅清傲尖着嗓子。
孙光耀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看看齐老板在不在这”
梅清傲撇嘴,“他铺子那么多,每天算账都来不及了,不会轻易在这里”
傅云摇着扇子符合的浅笑。
孙光耀问傅云,“傅少庄主,你家那新媳妇住的可还习惯吗”
梅清傲敲了敲桌子,“你问人家那做什么呢,嫂嫂不是都快生了吗,你还关心人家的媳妇”
孙光耀笑笑,压低声音,挥了挥手,让他们凑过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孙大庄主今天到底怎么了”
孙光耀讪讪的开口,“我昨日在齐大老板的那处饭庄看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