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大惊----竟然是神兽诸犍!
诸犍的长尾甩在地上,发出巨响,地面都震了起来。钟毓现在落了慌----他没有法力,肯定打不过这只神兽,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可是还未等他迈开腿,诸犍就扑了上来,把他踩在脚下。钟毓动弹不得,只觉得胸口如千斤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难道我堂堂魔帝就要丧命在这只畜生的脚下吗?!!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刺向诸犍的眼睛,诸犍哀嚎着退后了几步。
往生腾云而来,落在钟毓身旁。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满脸吃惊的钟毓,转而看向诸犍,说:“他是我的人,不能伤他。”
诸犍听了,略有疑惑,看看钟毓,又看看往生。
钟毓对往生喊道:“你小心这畜生伤了你!”
往生没有理会钟毓,只是走到诸犍面前,伸出手。
用额头触碰着往生的掌心,诸犍发出声音。往生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你回去跟你家主人复命吧。”
诸犍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钟毓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弄得晕晕乎乎,直到往生把他拉起才回过神来。
“那神兽是把你当成歹人了。”往生看他嘴角有血,用食指在他嘴边点了一下,“怎么样,想好了吗?要是你拜我为师,就不会再这样了。”
你原是魔帝,现在却连一只小小的神兽都制服不了。若是你肯拜我为师,我就教你护身的方法。
口中的疼痛瞬间消失,钟毓咧嘴回答:“我还敢不肯吗?我要是不肯,估计就没几天活了。”
“那好,你跟我去桃花岩吧。”
“去桃花岩干嘛?”
“行拜师礼,而且我要给你剃度。”
钟毓打了个冷战----剃度?
往生点头。
这和尚怎么还惦记着拜师礼呢!
“呃……这剃度就免了吧。”钟毓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剃了光头就不好看了。”
往生却说:“样貌不过是一副皮囊,你何必如此在乎?”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爹娘虽然好几千万年前就没了,那我也不能拿自己的皮相开玩笑啊。”他难得认真地和往生说话,“我说往生啊,我看这拜师礼也就免了。我心里敬你是师父,平时还是叫你往生,如何?”
往生微微皱眉,“这不和礼法。”
“喂,我好歹也是魔帝。就当看在三万年前咱俩交过手的份上,你也给我点面子啊。”
“……那便依你吧。”往生说,“不过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钟毓笑了,说:“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学艺(上)
拜师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未行拜师礼,也未剃度,钟毓不叫他师父。但是往生并不在意----钟毓身上魔根还在,渡他入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抬头看看靠坐在树下四下张望的钟毓,往生想:只要他肯听自己的话,那么一切都好说。
“不是跟你说,读经书的时候要认真,不能三心二意的吗?”
“是。”把手中的经书举起来,钟毓念到:“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他故意念得大声,不想让往生静心打坐。
往生了然,便摇摇头。
算了,慢慢来吧。
忽而天色变暗,钟毓打了个激灵----这感觉,不就是前几天那畜生吗!果然等他回头,就看见诸犍来了,不过这次同来的还有一位男子。那男子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浓密剑眉下是一双丹凤眼,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他穿的衣服是冰蓝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衬得他十分儒雅。
男子看到往生,嘴角荡开笑容。“往生尊者,好久不见。”
往生微微点头,应到:“好久不见。”
“我说这畜生是谁养的呢,原来是天枢星君。”钟毓看天界的人都不顺眼,语气很不友好,“你北斗七星君不好好在天上呆着,来这里干嘛?”
看到钟毓在这里,天枢十分吃惊。他皱起眉头,盯着钟毓,声音带着寒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元神不是被梵念封印了吗?
钟毓轻哼一声,说:“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本座现在不仅解了封印,还重生了ròu_tǐ。让你们这些天界的狗屁神仙失望了。”
“闭嘴。”低声呵斥钟毓,往生对天枢说:“你大可放心,钟毓现在不过是一个凡人。”
而且他是我的徒弟,不会作恶的。
天枢一脸不可思议----他是你的徒弟?
等往生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天枢明了。他心里不大舒服,开口问到:“你和魔帝前世就是仇家,如今要渡他入佛,他不会害你吧?”
往生摇头,“一入佛门,恩怨情仇都如过眼云烟。况且他现在毫无法力,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凡事小心为妙。”天枢还是不放心,叮嘱道:“他虽然已是凡人,可是魔根还在。万一他再重修魔道,只怕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