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虎顿时心疼了,把齐敛搂在怀里哄了一阵。感到齐敛又睡着,他才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开门出去,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身旁的温暖源没有了,齐敛惊醒的陡然睁开眼睛,坐起身看到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个让他安心的身影不见了。齐敛害怕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小声的呼唤,“夫君......”
回应他的只有摇曳的烛火和屋外的漆黑。
齐敛再也没有睡意,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变亮。窗户上大红的‘喜’字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齐敛吓了一跳,这才回神,连忙去把‘喜’字捡起来。他想重新贴上去,屋里又没有可用的工具,只好把字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上等孟如虎回来再贴。
齐敛坐在床边,脑袋放空,双眼无神的盯着蜡烛,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红色的蜡烛往下滴着蜡泪,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天色接近大亮,外面逐渐传来热闹的说话声。齐敛也终于回神,看到架子上的两条新毛巾,他拿起没有沾过水的那条,想了一会又放回去拿起另一条湿毛巾。
用孟如虎的毛巾洗脸,齐敛失落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好,洗漱完了之后坐在镜子前梳妆。梳妆台上并没有女人所用的胭脂水粉,齐敛看着镜中面黄枯瘦的一张脸,心中害怕孟如虎会讨厌他现在的模样,连忙从腰间拿出藏着的胭脂和唇脂细细涂抹起来。
齐敛的略懂一些化妆技巧,花了一炷香的时间镜子中的人唇红齿白,面颊红润,微微一笑的时候还会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齐敛这才放下心来,藏好自己的小物件专心等孟如虎回来。等他把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也没看到孟如虎的身影,门口反而响起两个女人的声音。
“夫人,该起床吃饭了。”
“蓉姐,你对她这么客气干什么。她作为一个新媳妇不知道出去拜见长辈,一个人关在房里耍脾气,真不知道有没有人教她规矩。”
“小小,你小点声音。”被称作‘蓉姐’的人小声训斥另一人,听着房里没有动静又试着敲门,“夫人,您醒了吗?”
齐敛换了一身丝绸面料的女装,坐在床头轻轻应道,“我、我醒了。”
不知道是他声音太小,还是离的太远,外面两人并未听见。付蓉又轻轻敲了几下,屋内还是没有回应,感到奇怪,提高了音量喊道,“夫人,您在吗?”
“蓉姐,你也别敲了,让我来。”安小小说完用力一把推开大门,环视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转身对付蓉说道,“蓉姐,她该不会是跑了吧。”
“不会。孟大哥屋外一直有人守着,她若是出去一定会有人看见。更何况你看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放的整整齐齐,定是有人收拾过。孟大哥是个粗心的人,从来不会做这些小事,一直都是你和我在打扫。她一定还在屋内,我们仔细找找。”付蓉冷静的分析,一边说一边查看屋内的情况。
走近内室,两人这才在床尾柱子后面看见齐敛。刚才齐敛正好站在安小小视线的死角,所以她以为屋内没人。
“你站在这里干嘛?大白天的玩躲猫猫啊。”安小小粗声粗气的说道。
齐敛有些害怕的抓着柱子,小声解释,“我......”
“我什么我,赶紧去吃饭,大家都在等你。”安小小不耐烦的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齐敛的胳膊,把人从柱子后面拖出来。
她生的魁梧雄壮,比一般女子粗壮很多,即使站在男人堆里也丝毫不逊色,把齐敛像小鸡仔一样拎着,风风火火的往外走。齐敛跟不上她的步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把屋内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夫君......”齐敛抬头看到来人,嘴唇张了张,心里涌起一股喜悦。
他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孟如虎还是通过唇形判断出是在叫自己。大步走过去小心的抱起齐敛,轻声说道,“娘子别怕,为夫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齐敛终于感到熟悉的气息,心安了一半,双手攀在孟如虎脖子上小声问道,“夫君,你去哪里了?”
“为夫练武去了,这个时辰已是饭点,在厨房没看到你人,所以回房来找你。”孟如虎放软了语调解释。
齐敛恍然大悟的点头,他做一个梦,梦里孟如虎和他说了一些话。可是他醒来之后就忘记了,现在听孟如虎这么一说,他才记起来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安抚好了齐敛,孟如虎回头对着安小小恶声恶气地说道,“大清早的就来欺负我媳妇,安小小你是皮痒了欠教训吗?”
“打就打,谁怕谁啊。”安小小不甘示弱的吼起来,撸起袖子露出比一般男人还要结实的臂膀,一副要开打的架势,看着孟如虎说道,“一个大男人说话软声软气,你恶不恶心?”
“我哄我媳妇关你什么事,没人要的母夜叉。”孟如虎毫不客气的怼回去,转头又温柔和齐敛说话,“好好坐着,为夫现在就替你出气。”
孟如虎说动手就动手,绝不是哄人的话。付蓉怕两人真打起来,站在中间劝道,“孟大哥,我们没伤害夫人,小小只是想扶夫人出门,并没有恶意。”
“我亲眼看见她把我媳妇推到在地上。”孟如虎气的眼睛冒火。
安小小也不怕,操着一口粗嗓音理直气壮的说道,“她自己摔倒的,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