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的吧,你既然不知道自己叫啥,哥就送你个名字,就叫凌碗吧,好歹以后哥罩着你。”凌昆说完后还有点得意洋洋。
乞子没理他,因为他隐隐约约有种又吃了亏的感觉。
俗话说,饭后觉好睡,两人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日落西山都没有要醒的意思,直到某个瓦片支撑不住掉在地上将两人惊了起来。
凌昆眼还没睁开就觉得乞子,哦不,凌碗在向远处走动,果不其然一睁眼就看到凌碗已经到了门边上,马上就要出去了。
“小碗?!”凌昆一嗓子吓了凌碗一个踉跄,“上哪儿去?!”
“你才是碗你全家都是碗。”被莫名其妙地按了个名字,凌碗感到很无语。
“可你又没名字,我总不能喂喂喂地叫你吧?”凌昆就地打滚,一个鲤鱼打挺没起得来
。
“谁用你叫啊,”凌碗跺跺脚,“咱俩今晚就分道扬镳,你说你有手有脚的,能不能自己去挣钱,还非得赖着我啊?”
“别介啊。”眼瞅小乞丐碗气鼓鼓的像是要裂开的样子,凌昆这才赶紧站起来去拉人。
“你看你腿脚也不好使,扯着个嗓子喊半天也才挣了一顿饭……”
“是两顿!!两顿!!”凌碗怒不可遏。
“好好好,两顿,是两顿,”凌昆赶紧更正,“你看你急什么,咱接着说哈,你说就你这样的听见锣声都要跑老远的,我在旁边护着你,你也好放心要饭不是?”
凌碗觉得自己头顶已经要冒烟了,“你……”
凌昆觉得自己伟大极了,一把捞过凌碗的肩头坐回去,“跟着哥混吧,保管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就凭你扛个麻袋都能被人撵走的本事?”凌碗无力折腾。
“……”凌昆一僵,“那你就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不被人撵走好了。”
☆、搭伙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以及鸟语花香,两个泥塑般得高个站在码头上看着纤夫们“嘿呦!嘿呦!”地往回拉着船。
“去吧。”凌碗的满脸泥浆在烈日下扑棱棱地掉着泥片子,只见这衣衫褴褛的青年一只手推搡着站在一旁的另一尊泥塑,嘴里还不断催促着。
“不行啊,”凌昆一个劲儿地往后缩,“我上次在别的地方干了一天就被人撵走了,说我抢饭碗来着。”
凌碗一把抓住即将开溜的人,怒斥道:“你今儿要是不在这干,晚上我的饭就没了!”
“你这样,”凌碗悄悄地在凌昆耳边支招,“你上去,把绳子绷直了就行,然后咬牙把自己发点汗出来,不用使多大的劲儿,装样儿,装样子会吗?”
“还能这么干?”凌大棍子瞪大双眼,耳边被凌碗哈气哈得热乎乎的“这不坑人吗?”
“你使劲儿他们不乐意,你不使劲儿不就抢不了别人饭碗了?快去!”凌碗抡起凌碗的一只手就往工头那边甩,可惜劲儿太小,愣是没甩动。
“瞧你,都跟没吃饭似的。”凌昆嫌弃道。
“是是是,你再磨叽咱哥儿俩今晚可都没饭吃了。”
面对兄弟的殷切眼神,凌昆无法,磨磨蹭蹭地去工头那边登了记。心里时刻谨记凌碗的教诲,使出浑身内力憋出一头汗,把手里拽的绳子扯得溜直,实际上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连个磨盘都拉不动。
如此摆了一天的像,凌昆倒宁愿实打实地干个体力活,起码那时候流的汗是热出来的,而不是这样生生被内力逼出来的。
“好嘞!收工!”工头一扯嗓子,纤夫们放下手里的绳子疲惫地去领工钱,唯独凌昆慢慢地走在最后面,他倒不是累得,纯属羞愧难当,不好意思上去抢。
“喏,给你收着,”凌昆把挣的几个钱全给了凌碗。
凌碗十分惊奇,“呦呵,今天是怎么了,昨天要那几个子还藏得严严实实呢。”
凌昆老脸一赧,“我昨天这不是怕你丢下我跑了嘛,以后哥挣的钱都给你,你脑子好使,你找活,我干。”
“切,”凌碗一脸嫌弃,手上却不闲着,把那几个钱扒得干干净净。
就这么干了几天,每天傍晚,一头大汗的凌昆就把辛辛苦苦的“血汗钱”交到凌碗手上,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明确的选择,因为凌碗明显比大手大脚的凌昆会攒钱,每次买的饭都刚好吃饱却还有剩余,而凌碗也再没有发挥他的特长:“要饭”。
“你说你一脸的泥天天糊着也不嫌闷得慌。”凌昆吃得满嘴都是油,还不忘管管闲事。
“又不碍事,再说了,还防晒呢。”凌碗抠抠脸,一块泥掉了下来,就顺手用口水抹吧抹吧又扣在脸上。
“我现在特好奇你到底有多丑,需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凌昆三口两口地把饭塞进去,往前一探就要去扒凌碗的脸皮。
“别动!”几乎就是下意识地,凌碗一巴掌就把那双油手给拍开了。
“嘿!我还偏不信邪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貌若天仙呢还是能吓得黄河倒着流。”说着直接骑到了凌碗身上。
凌碗没想到他还有这手呢,一个不防,在嘴里还塞着鸡腿的情况下就被他骑在下面。
“你快起来!”凌碗伸手去扒拉他,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身上的人腚如磐石,跟个千斤坠似的一丝不动。
“哎呀小样,”凌昆一手将身下人的两只手腕捉在手里,“看你这架势像是以前练过武啊,就是这劲儿吧,也太小了,唉,你以前一直是乞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