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宋南岸沉声道。
“那您等会儿还回警局吗?”
“去,资料我还需要再整理。”宋南岸转身,站在一群人前方,“先离开。”
“是。”
边说着一群人边离开朝巷子口走去。
见宋南岸此后连一个眼神也没再给自己,宋禅眼神黯淡,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背包,掸净上面的灰尘单挎在肩头。
原来自己不过是当了一回路人。
宋南岸的态度很冷淡,和当年一样冷淡,可谁让他犯贱呢,越是对他不好他便越是想缠上去。
宋禅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愣怔在原地。
四年了,这是宋禅离开宋家后第一次见他,相貌依旧如初,只是周身清冷的气质愈来愈浓了……和当年,基本上是重合的。
这种重合让他不得不回忆起曾经的往事,不该想却一桩桩往脑海中撞,弄得人烦躁不已……那些亦步亦趋的跟随,隐于内心的情愫,故事最后的驱逐,以及……刚才仿佛看一个路人般的眼神。
宋禅反手一拳捶在墙上。
烦躁。
他现在不仅想拿拳头捶,更想拿脑袋磕一磕让自己清醒清醒……因为在烦躁的同时,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更为强烈----想跟上去,想让他带自己离开。
即使是求,也想求着他带自己离开。
可……该以什么身份求呢?
没有。
没有身份,他和宋家什么关系也没有。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倏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哑巴,黄爷请你回去喝茶。”低沉的、沙哑的,自身后传来。
周遭气氛陡地紧张起来。
宋禅出了一身冷汗。这下好了,不再做路人,轮到他了。
思忖几秒,他沉下声音告诉自己不要慌张,佯作冷笑道:“喝茶?”若是这次被带回去,再想走就难了。
“黄爷的意思,你应该懂。”
他沉默,听声音能辨别出,带人来抓他的应该是鸽子,专为黄爷管理打手的人,当年也算是他的兄弟之一。
半生不熟的兄弟。
宋禅佯装笑道:“懂,自然懂。”实则眼睛瞥向巷子口还没开走的几辆警车,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想得很清楚,绝对不能被鸽子带回去,但也不想和他们弄得两败俱伤,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上警车,只要上了警车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放我一马?”宋禅在脑子里随意拣了一句话,想分散鸽子注意力。
“哑巴,你可别为难我。”身后的男人笑了笑,“我也是听命办事。”
“我自然知道……你是听命办事。”宋禅慢慢说着,暗中动了动右手,他的计划是趁鸽子和他带来的人不注意时扔掉包旋即朝巷子口的警车跑。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如果直接喊救命离警车太远没法被听到反而被直接捂住口鼻带走。
宋禅在心中盘算着,现在鸽子他们大约在自己身后四米处,如果不出意外,在扔掉包不负重的情况下,他是有机会不被逮住的。
远处警察们正有序地上着车。
说时迟那时快,宋禅看准时机,猛地扯下包朝身后砸去,随后开始不管不顾地朝前跑。
“他妈的!想跑!”身后的声音带着怒火。
灰色的砖墙从余光中飞速掠过。
他能听到风呼呼地自耳旁而过,也能听到紧跟在身后的脚步声。
一切都是未知,不清楚结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