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非淡淡地说:「其实说这么多,我只想讲一句话----这,真的是语凡要的,对他来讲最好的选择吗?」
阿姨沉默了下来。
「姨,我们谈谈好吗?」语凡把握这机会,说道。
可非站起身,将客厅留给他们去说悄悄话,自己则退到餐厅去,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们姨甥沟通的样子。
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但是可非希望语凡能好好把握这条自己为他劈荆斩棘所挣得的道路,和阿姨好好沟通。
某样东西覆上肩膀的感触,将可非唤醒。
「啊,我吵醒你了吗?」
揉着眼睛,摸了摸肩膀上的毛毯。「我睡着了?」
「是啊,看你趴在餐桌上睡得这么熟,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叫醒你。」语凡歉意地说。「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可非打了个哈欠。「你们讲得怎么样了?」
「嗯……」语凡微微一笑。「托你的福,阿姨后来比较愿意听我说。我阿姨不是坏人,她只是太关心我了。尤其是我妈走了之后,她一直觉得一定要好好地照顾我。」
「我知道。」
可非认识许多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往往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人,跟家族沟通时也是一样有障碍的。明明是「关心」,可是听在别人耳中,不是成了责备,就是变成了切割。
「你阿姨人呢?」
「刚才我送她到旅馆住了。阿姨对猫咪过敏,没办法睡在我家。」
可非确认了「安全」之后,伸手一把揽住语凡的腰,让他顺势坐上了自己的大腿。
「喂,你阿姨说要带你回去的时候,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讲?要是我没有出面说那些话,难道你真的打算乖乖地跟阿姨回美国?」嗔怒。
----开始秋后算账了。
但是语凡面对他的逼问,露出的却是甜蜜在心头的表情。
「喂,你以为用傻笑应付,就可以躲过去了吗?」
不只是笑而已,语凡一手抚上了可非的耳后,一手掬起了他的下颚,轻轻地送上一吻。
「你加码也不行。」
语凡两手环住他的脖子,「杀必死」地改为法式深吻。
「唔嗯……」
哄着、捧着,伺候着。
顺从的舌头,献上所有香醇的蜜津,供男人啮咬、供男人吮吻。
「唔……」
怒火被欲火中和,理智被情感说服。
可非把语凡的双唇都吸吮到肿胀、发红,漾满了qíng_sè光泽之后,这才心甘情愿地分开两人的唇,并说:「好吧,死刑可免,活罪难逃。你还是得交代清楚,那当下你是真的打算丢下在台湾的一切,跟阿姨回美国吗?」
「……假使逼不得已,这是唯一能安抚阿姨的法子。」
语凡的招认,让可非不爽地扣紧他的手臂。「从来只有主人遗弃宠物,没有宠物遗弃主人的道理!你敢在未经我允许的状况下,偷偷离开台湾的话----」
「我打算住个一个月就回来,不会永远留在美国的。」语凡截断他的威胁,说。「我十七岁都会自己买飞机票了,现在的我怎么可能被人关住?」
好吧。可非承认他没考虑到这些。
那时候听到阿姨一副这辈子不会让语凡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的口气时,他脑中的某根螺丝就已经炸开了。
「你那时也是一脸上断头台的觉悟,我才会误解的。」
语凡点头。「舍弃一个月的独立自由,当然很难过。光是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