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桃子,过来。白轻云冲桃子招手,桃子闪避着,并不靠近。
你最好听他的,秦楚的命就系在你身上了。开口的却是庄熙。
你说什么?
秦楚昨晚被人以叛国罪被捕入狱,只要你乖乖听话他自然会安然无事。
怎么可能?你明明
他与我关系确实好,但牵扯到这种事我也无能无力。
桃子一步一步靠近他们,白轻云牵过他的手,捞起他的衣袖,很快就找到手上的印迹。桃子看到他的眸瞬间暗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平静。
印迹上被洒上了些药水,桃子感觉酥酥麻麻,想要去抓,却被制止。很快,他胸前才沉寂的玉佩又开始发热,他看到自
己手上的印迹开始显红,连纹理都细微可见。平时没仔细看,这回才发觉,是一个倒着的歪歪扭扭的桃子形状。
印迹里的红色似乎在隐隐流动,白轻云拿过他的手靠近帝王,帝王的脸上渗出汗滴,竟有豆大。他的眉心由于桃子那个
印迹的靠近而隐约有些发红,两片红的相呼应,等到桃子靠得足够近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被灼烧了。
白轻云的身形有些微晃动,庄熙连忙扶住。
白轻云冲他摇摇头:无妨。
他拿过床边桌子上一块湿帕,擦去了桃子脸上的汗:再坚持半个时辰。
桃子的注意力集中在胸口的灼热,根本听不到白轻云的话。他很想把玉佩摘下来,想起秦楚的话,心下又有顾虑。
此时,整个印迹靠在了帝王的眉心位置,他听秦楚提到过,眉心是一个人灵魂的寄存地。他感觉有两股力量争执着
拉他,有汩汩的什么在他的印迹处流动,不断流向床上帝王的眉心处。
白轻云一直声音清晰地念着咒文,桃子却似乎有种错觉,他的生命随着这些话语正在慢慢消逝。
帝王的眉心爆发出一道艳丽的红光,刺透桃子的印迹,刺透他的手臂。帝王的身体一瞬间的战栗,却也只是一瞬。
终于归于沉寂之时,白轻云轻轻吁了一口气,将桃子的手收回,撒上药水。
胸口还疼吗?
桃子才反应过来,想起似乎除了刚靠近眉心的那时候玉佩突然较之前更灼热外,接下来反而一点都不难受了。
他摇摇头,看着白轻云几乎站立不稳的样子,没说什么,转身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端详手上的印迹似乎淡了些,却多
了许多细纹。
一切顺利,帝尊能安度劫难。
这句话白轻云是对着庄熙说的,依然是他惯有的语气,轻轻浅浅。
24.忘王
白轻云顿了下,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帝尊怕是会与以前有些不同。你不用慌张,这是极正常且必须的,大约会持续
一周左右。
究竟是什么不同?
他醒了你自然明白。还有便是,这几天,还是让桃子在宫里呆着吧,帝尊身体里的小鬼跟他很投缘。
你是指忘?桃子听到小鬼两字,想到一个可能性。
忘?呵,想必你听错了,忘,王,这个小鬼本就是帝尊灵魂的另一部分。白轻云不欲多说,起身往外走。
请留步,容我稍后送你。
庄熙说完,先到门外吩咐侍卫抬昏迷的帝王回寝宫,并安抚了焦急的太后。太后听到帝王无事的消息后脸色好了些,一
个女人,终究是怕失去依仗。
都安排妥当后,才扶过白轻云向外走。
桃子愣愣地站起来,却不知道往哪走。
庄大人吩咐小人领你去你安歇的地方,请跟我来。是一个内侍,站在门口恭敬地开口。
桃子担心着秦楚的安危,又想到忘的莫名情况,也只能在心里叹口气,跟在内侍身后离开。
这边,庄熙送白轻云出宫,两人本一直安静走着,庄熙突然开口:我听说,这种仪式总归是要死一个人才会见效
,你好好的,桃子也好好的,着实让我怀疑。
莫非你认为死的该是自己?白轻云说完,只觉得对方搀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加重了些,随即笑道,该死的人早死了
,你不必忧心。
这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你看到过,我身上吐出的血是红色的。白轻云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庄熙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看着他,终究没有再
开口。
宫门口早有准备好马车候着,白轻云上车,冲庄熙淡淡一笑:保重。
庄熙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喃喃道:你这样做,为桃子,还是为那个人?
凉风吹过,他醒悟过来,嘴角不禁上翘,自己这想的是哪门子事,这又与他何干?
于是轻摇扇子,转身入了宫。宫门吱呀一声在身后合上,他的步伐不急不缓,稳稳当当。
庄熙很快明白白轻云口中关于帝尊与以前不同的意思。苏醒过来的帝王,瞪着一双碧色澄澈见底的眼睛,小声地问他:
你是谁?
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叫来内侍吩咐了几句,便坐在帝王身边喂他喝药。
好苦。
这对你有好处的,你必须喝。
哦。
庄熙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帝王,只觉得实在荒唐。两人无语地坐了一阵,方才出去的内侍报告人领来了。
他挥挥手,示意带进来。
桃子。床上的人很快有了反应。
忘?
是我。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忘双手抱住桃子,脸蹭着他的脖子说道。
桃子虽然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