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兄长,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岁珣:“……”
岁珣这才相信岁晏是真的单纯只是想撒娇,他想了想,这才别扭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总是撒娇,咳……看在你还在病中,那就……那就抱一下吧。”
岁晏道:“我又不想抱了,恭送兄长。”
说着,面无表情地一翻身,将被子一裹,不再说话了。
岁珣:“……”
岁珣满脸郁色地离开了。
君景行进屋拍了拍被子,道:“人都走了,快起来喝药。”
岁晏将被子掀开,眼眶竟然有些通红。
君景行道:“怎么了?”
岁晏摇摇头,接过药来抿了一口,这些天他成天被灌那苦的要死的药,他也逐渐习惯了药味,虽然还是厌恶,好歹能喝下去了。
直到一碗药下了肚,他苦得眉头皱了起来,正要去拿蜜饯,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一抖,勺子直直掉在碗中。
君景行疑惑看着他,将一个蜜饯塞他嘴里。
岁晏张大眼睛看着君景行,艰难道:“今日一早你同我说过什么?”
君景行不明所以:“今早?我说什么了?”
岁晏喃喃道:“你说参汤……会将污名的毒性给引发出来……”
君景行:“是,若是毒性强烈的话,不过片刻便能夺人性命。”
岁晏眸子微颤,恍惚间似乎想通了什么。
上一世他里端明崇坐的较远,不知道那晚他吃了什么,而端明崇似乎也是在端如望敬酒后,不过两刻钟便毒发身亡。
究其缘由,竟然是那碗参汤引发了污名的毒性提前发作。
岁晏越想越觉得心惊,他按着胸口微微喘息了几口气,觉得肺腑像是有针在扎一样疼得眼前发黑。
端执肃……
端执肃许是并不知道那酒中是什么药,否则也不会为端明崇准备参汤了,太子死在他的筵席上根本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不过就算端执肃不知道那酒中便是污名,下药这事也和他逃脱不了干系。
“与虎谋皮……”岁晏咬牙切齿道,“你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君景行皱眉道:“怎么了?”
岁晏轻轻吸气,避免自己被疼昏过去,气若游丝道:“你……你去别院的侍从那给我叫个人过来。”
君景行惯会察言观色,闻言没有多问,利落地去了外面将人叫了进来,知道岁晏是有要事要吩咐,便离开了内室,在外厅候着。
岁晏按着床沿,低声吩咐道:“去查一查端执肃那药是从哪里来的,再查一查这段时间同他有来往的外人有多少,三日之内,事无巨细。”
侍从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查……三殿下吗?”
他记得岁晏似乎和三殿下关系甚好,怎么突然就暗自查起来这种私事来了?
岁晏捶了床沿一下,咬牙道:“查!”
侍从不敢多问,领命离开。
直到侍从离开了,君景行才拢着袖子进去了内室。
岁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君景行往小香炉里丢了些安神散,两人默默无言,只有炭盆里火花爆开的声音响彻房内。
片刻后,下人已经来换了次炭,岁晏感觉自己好了许多,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君景行起身将窗户关上了,岁晏一直盯着他猛瞧,知道他坐回来了,才道:“我听闻你在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