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早在三年前他就应当知道我本性如何,我残忍无情,但是如果不是那些人先来招惹我,我也不会杀了他们。”
他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今日所说所做没什么毛病。
岁晏的郁结之症已经好了不少,之前又发作过一次败坏了他不少精力,此时浑浑噩噩躺在榻上,没过一会便完全熟睡了过去。
东宫中,端明崇面无表情听着暗卫的述说,半天没讲话。
暗卫跪在地上,低声道:“……侯爷说完便让侯府的暗卫将刺客悉数杀了个干净,一个活口没留,想要审问也无从下手。”
端明崇深吸了一口气。
暗卫迟疑道:“殿下,侯爷似乎与众人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一个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怎么就能眼睛眨也不眨地下令杀掉这么多人,而且视线瞥到那些血流成河的场面时,眉峰都没动一下。
暗卫:“殿下?”
端明崇这才道:“这很好。”
岁晏并不是一个只懂得依赖旁人的人,这很好。
暗卫道:“但是刺杀的人……”
端明崇道:“刺杀的人无外乎两拨人,没什么好审的,而且阿……岁侯爷说的对,若是从那些刺客口中审出了旁人的名字,孤也是不能信的。”
若是做出最坏的打算,岁晏在刺客听到的幕后主谋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先不论是否有因果缘由,就岁晏喜欢多想的那种性子,迟早会在心中扎下一根针。
岁晏大概也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什么都不问的直接灭口。
端明崇沉思了半天,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他是不是和江恩和在那个……挽花楼待了一个时辰?做了什么吗?”
暗卫不明所以,如实道:“点了几笼馒头,听听小曲什么的,旁的多余的事没做。”
端明崇这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轻笑道:“看来他还当真很喜欢吃馒头。”
端明崇忍着羞怯,一五一十地和暗卫吩咐了一番。
暗卫跪了半天,才抱拳称是,满脸耻辱地离开了。
翌日一早,岁晏睡得正香就被岁珣从床上拖了起来。
岁珣可不是端明崇或者君景行,他只叫了一声“起床上朝”,岁晏迷迷瞪瞪地嚷着要再睡一会,岁珣便直接不耐烦了。
他看着被褥间满脸惺忪的岁晏,转身将房中窗户打开,外面呼啸的风雪顿时刮了进来,将满是温暖吹得一阵凉飕飕。
岁晏冷得往被子里缩。
岁珣铁面无私地走回来,手一扯,将被子直接扔到了地上。
岁晏:“啊啊啊——”
岁晏裹着朝服坐在马车上时,起床气还没有完全消,神色阴郁地几乎要去砍人。
岁珣神色比他还冷,全程抱着双臂一言不发。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宫。
岁晏下马车的时候,怒气才终于消下去了,他小跑着跟上大步流星的岁珣,小声道:“哥,下回别掀我被子了呗,我现在身子不好,着了凉可能要归西。”
岁珣看也不看他,只是撑着伞却一直往岁晏那歪。
“是你昨日说要同我一起上朝的,早上却要我去强行叫你,你自己忖一忖,到底谁错了?”
岁晏道:“我也没说你错了,这事是我不对,但是我都习惯了辰时起床,这天还没亮你就来叫我,也得让我适应适应吧。”
岁晏耐心商讨,妄图能得到岁珣一个不再掀他被子的承诺,毕竟没人想要睡得正熟被人掀翻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