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摸到了柔软的肌肤……好像是脖子、下巴、嘴唇……还有鼻子!
可恶!是人,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而且还大刺剌的睡在她的床上!
梁惜夕站起身,回过头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啊——」还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她忍不住就失声大叫。是个野人,一个肮脏、浑身都湿透了的野人,而且还是个男的……天啊!刚才她和这个人一同坐在一个床上,而且她还摸过他了……
「小姐、小姐,」一个听到她尖叫的丫鬟赶来,急急地敲着她的房门,「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惜夕一惊,拿起被子盖住那野人,自己则若无其事的坐在那上头,「没什么事,你快走吧!」她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房里有个野人!
「小姐……」丫鬟侧着头想看清楚里头的情况。她可不能让梁大小姐在这里出事。
「你烦不烦?快去干活儿去!」梁惜夕怒声赶人。
丫鬟犹豫了一下,答了声:「是。」离开梁惜夕的门前。
梁借夕等了一会儿,确定这时候不会有人再接近她的房闲时,她起身掀开被褥,质问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野人道:「起来!哪来的胆子竟跑来我这儿睡?」
她问得怒气冲冲,床上人儿却当她在唱催眠曲似的,一动不动呼呼睡着。
「装死?」梁惜夕二话不说,回头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里头的荼水全往他脸上倒。孰知野人当是天降干霖,抿抿唇,品了几滴香茶,且还满足的笑了。
「当真这么能睡?」
梁惜夕兴头一起,扯他的头发、捏他的颊,甚至将他推落床下,使尽力气打他、踹他,他竟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仍睡得香沉沉的!
梁惜夕两手擦腰,累得频频喘气。瞄一眼床上的被褥,决定采取最后手段。「好,我就不信问不醒你!」
她拿起被褥,往睡在地上的野人头上盖去,让他无法呼吸。不一会儿,被压在下头的人儿便开始挣扎了。梁惜夕开心的哈哈大笑,硬是不肯拿开被褥,像在玩角力似的将野人压在下方。
「说,你是谁?怎么进来里面的?」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止住笑,并厉声质问对方。
对方闷闷大喊,窒息般的痛苦使得他卖力挣扎。他猛摇着头,手脚忙乱飞舞,无意中推开梁惜夕,自己坐正了起来。「哇!好难受呀!」他拿下被褥,甩甩头,精灵般的双眼愣愣的看着房内摆饰,与跌坐在一旁、忿忿地瞪着他的女孩。
「可恶!你竟然敢打我!」梁惜夕近乎哭嚷。刚才这野人用力推开她,害她跌倒在地上,屁股痛死了,一时间爬不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站起身,拍拍两手,并拍拍犹湿的衣裤。他只记得……和自哥哥在一起,坐在一个自己会跑的盒子里面,他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如今,他怎么会在这里?白哥哥呢?残婆婆呢?
「喂!你发什么愣!」坐在地上的梁惜夕不开心的大嚷,「快说!你怎么偷跑进来的!」
宋微儿这才又回头看她,「你好漂亮哦!」他忍不住惊叹。从小到大他没见过女孩子,只从阿伯的形容里想像过女孩子的模样,没想到真正见着时,才发现女孩比他想像的美上千万倍。
「不用你赞美!」话虽这么说,她仍掩不住眉眼间的喜悦。在京城里,去年刚满及笄年华的女孩中,就属她和公主穆意彤最为娇美了,而她只是不愿像公主一样费心装扮并穿上美丽却累赘的华服罢了,否则她绝对会成为京城里独一无二的绝世美人!可是,绝世美人现在却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她瞪着还痴傻望着她的野人,斥道:「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
「哦!」宋微儿没有半点犹豫,听令上前握住梁惜夕的手,拉她起身。「你的手好好摸哦!」宋微儿从未摸过这么白嫩的玉手,一下子舍不得放开。
「大胆!」梁惜夕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两手擦腰,「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却忍不住红了两颊。自小只有爹爹和哥哥握过她的手,如令这邋遢的野人,不仅私自跑来她的房、睡她的床,还摸了她的手……她觉得气愤而且讨厌,可是又不像是讨厌意彤公主那般的讨厌……
「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宋微儿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走近梁惜夕,「是指我是男生、你是女生,我们都根瘦是吗?可是‘不亲’是什么意思呀?」
梁惜夕绕着圆桌后退,与他保持一大步的距离,「你别想乱来哦!你要敢乱来,我只要一喊,就会有人来抓你!」这野人,与她大的一般高,面容秀气俊美,可是毕竟是个男的,刚才一使力就将她推倒了;而且讲起话来装得傻里傻气,实际上一定是根油腔滑调的吧!她可得小心应付,以免坏了自己的名节!
宋微儿跟着她绕着圆桌走了两圈,因肚子饿得发疼而停下脚步。早上白哥哥虽然给他吃过东西,后来因为不舒服,全都吐了出来。他瞄瞄桌上,其中有一金色盘子,上头装着好多种软绵绵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吃的,光只是看,他的口水就流个不停。
「你叫什么名宇?怎么进来的..」梁惜夕拿起短鞭,两手横在胸前,打量着他嘴馋的模样。猜想他八成溜进府里想偷吃东西。
「我叫微儿。」宋微儿连看她一眼也没有的草草答道。他的注意力全在桌上的糕点。
「姓什么?哪里人?」梁惜夕又问。看他的衣着,不像城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