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接,下一秒,一只手伸出来,将礼盒直接打翻在地。
“方记者今天这么得闲?不用赶去向媒体报料么?”钟震文冷笑。
方青玉笑容凝固在脸上,脸色瞬间惨白。她以为这件事人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知道。
钟静言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是她!那些报纸,她只看了一眼便放下,费眼伤心,她可不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的大哥二哥却是生活在公众视线下,这样做,对他们的影响才是最大的。
“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真心喜欢大哥,毁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喧嚣吵闹,广播里温柔女声不断播报着某某航班晚点的消息。
方青玉全身微微发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样突然被人拆穿,就像毫无防备地被舞台追光扫到未及化妆的脸。何况,是在最爱的人面前。
她羞恼之下口不择言,“凭什么你一个人占着他们兄弟两个?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们这样错下去,对我就有好处吗?对震声就有好处吗?被曝光,是你自找的!我不说,自有人说,只是迟早而已。”她失去了平日的教养风度,几乎是将这些话吼叫出来。
“是啊!迟早而已,你为什么就这么等不及?爱之一字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对与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何劳旁人操心?为何要由旁人判断对错?”
这些话,也算是对他们兄妹这些年感情的总结。钟静言看着一身红衣,妆容精致的方青玉,只觉得她表面鲜艳,内心凄凉,心里竟涌上怜悯。
因为她拥有的比她多,所以怜悯。
因为她幸福,所以怜悯不幸福的人。
可是这样的怜悯,对于方青玉来说,比当众被人拆穿还要令她难堪。
此刻,深埋在内心的怨毒禁不住喷薄而出,“钟静言,真的那么爽吗?躺在两个哥哥的中间,滋味真的那么爽吗?才回来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一定是从小就习惯了吧?好一个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同时陪两个男人睡觉……”
“啪!”她话未说完,眼前黑影一晃,脸上便已挨了一巴掌。
季少杰拿出手帕,擦拭那只挥出巴掌的手,动作虽是不紧不慢,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性,声音冷厉,“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钟静言现在是季太太,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言辞侮辱她。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没有多少所谓的道德观,生气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即使你是个女人也一样!”
这个高瘦的男人,随意站在那里,却散发出极其冷冽的气息,双眸深邃难测,令人发寒。
方青玉身在媒体圈,又怎会不知他季少杰的大名,即使她家老爷子颇有料道,但遇到这位主,被扇巴掌,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当下捂着脸呆站着,作声不得。
钟静言最近被季少杰宠得太过,都差点忘了这个男人凶起来的样子,此刻,看着他突然为了她出手,才恍悟,原来,温柔只是对她而已。对别人,这人还是一样冷酷。
这次回国,她似乎跟挥巴掌结了缘似的,三番两次便来这么一下,可是,也只有今天这一巴掌,是无条件地为了保护她而挥出。
这一刻的大叔,在她眼里,真是帅极了。
不甘,妒忌,似条毒蛇,入了心,便挥不去。尽管心中怕极,方青玉还是抖着唇说,“她……是您的太太?前天半夜三点多钟,我打电话过去,她还和震声在一起,季董,您确定您头顶的帽子不是绿色?”
“只是电话而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不要胡乱造谣!”季少杰将擦过的手帕一个远投,稳稳扔入远处垃圾篓,居高临下俯视着方青玉,严厉地说,“我太太只是借用钟震声的手机,方便与我通话而已,而恰好,你那时打电话过去!小姐,我从来不对人解释任何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好自为之,再有人敢伤害我太太,最好先想清楚后果。”
说完,他占有性地揽住钟静言肩膀,眉眼间全换上宠溺,“宝贝,时间到了。”言下之意,自由放风时间结束。
钟静言仰脸看他,爱嗔地撅嘴,眼中自有风情流转。
哥哥们的神色同时一黯——这样可爱的表情,只是昨天,还属于他们。
钟静言回头,“哥哥,你们,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震声和震文僵立着,良久,才苦涩地说,“落落,如果你想要我们退回到哥哥的位置,我们……答应你,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都会满足,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你想回到在五岁时就一直陪着你的哥哥身边,你记住,我们,会一直等你。现在,我们,只希望你开心幸福——如果你觉得留在季少杰身边是幸福的。”
这番话,是说给钟静言听的,亦是说给季少杰听的。
这一刻,三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他们,不会放弃!不放弃,是他们的权利。
——他的女人,不容别人觊觎!他永远不会忘记,钟静言的第一次是被这兄弟俩夺走,这次,他要连同前账一起讨回!
钟静言却红了眼圈,这样的哥哥,让她无奈,让她自责,他们,将是她心口永远的疼痛。
那天,钟静言独自坐上回英国的飞机。
季家长辈本来准备一起陪钟静言过去,顺便探望季外婆,但刚叔回来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