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整个资料,一共四页,笑着把手机扔了过去,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好半响才开口:“是啊,很难,可即使知道结果,我也会继续告下去。”
五年了,什么证据痕迹都没有了,徐然就剩她的一张嘴说。怎么能告的赢?可她真的不甘心,太不甘心了。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她却被毁了一生。
徐然和秦宣聊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翻开是骆北的信息:“我在b市,有时间见一面。”
徐然走出酒吧,把电话打过去,很快他就接通。
“徐然?”
“骆导,你回来了?”徐然抬手拦车,笑道:“晚饭有没有吃?请你吃饭。”
“你挑地方。”
半个小时后,徐然在一家私房菜馆见到骆北,她进门才摘掉口罩和帽子。骆北又黑了,戴着黑框眼镜,十分文气。
徐然看到他就乐了起来,上前伸手:“骆导,好久不见。”
骆北和她碰了下手指就松开,示意面前的位置:“坐,不要客气。”
骆北穿着一件烟灰色衬衣,黑色西装裤,他长相其实是很端正。
徐然坐下,倒了茶水,说道:“新剧筹备的怎么样?”
“剧本你看了么?”骆北抬头看她。
目光漆黑专注,徐然一愣,随即笑道:“看了,我很喜欢聂小华这个角色。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不太对,不符合聂小华这个人物的性格。”
“什么?”
“最后嫁人那段,我觉得聂小华这样的性格,不会那么做。”
骆北皱眉:“说说理由。”
“她不会嫁人。”徐然语气坚定:“也许她会领养一个孩子,故事结尾放在官司赢了那段就好,这是我的看法,骆导,你不要介意。”
骆北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你接触过这一类人?剧本拍出来,到底整个社会反响会是怎么样?在调查之前,我很有信心去拍这个剧本,可现在越深入了解越觉得某一个群体存在着一种畸形的思维。”
徐然喝了一口茶,忽的就笑了:“我从小的生存环境,见过不少这种事。我觉得很有意义,其实你可以把剧本写的再……嗯,怎么说呢,戏剧一点,主题是针对被性侵的未成年女孩该怎么面对被侵害。这个年纪,在受害后大多数不会选择报警,家庭教育还有环境有关,这样只会导致犯罪分子变本加厉。这是我的看法,之前我看过一个新闻,讲的就是这么一个主题,我看完那个新闻很有感触。”
☆、87|
骆北看着徐然一会儿,面色凝重:“你看好这个题材?”
“卖点还有票房方面,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个题材很有意义。你需要考虑的地方比较多,我只是建议。”这个题材没有什么商业价值,骆北会考虑现实因素吧。
骆北点点头,拧眉道:“最近在找投资方,结果不尽人意。”
“大概需要多少钱?”
骆北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说道:“没有五百万开不了机。”
这个电影是需要等了,徐然点点头。
吃饭期间,骆北的话也很少。
“我接了个商业片,有兴趣么?”
徐然抬头看过去,骆北一直很清高,自认为非质量的片子坚决不接。
“什么?”
“一个都市戏剧爱情片子,天娱投资的,女一号,这种片子演起来不辛苦,而且来钱快。一个月时间就能拍完,考虑下?”
徐然笑了起来,抿着嘴唇一会儿,拿起杯子举到面前,说道:“敬你。”
拍戏需要钱,如果没有投资人,骆北就要拿自己的钱去拍。这个题材扑的可能性很大很大,所以骆北现在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吃完饭,骆北看着徐然的眼睛,沉默片刻,开口:“你爱沈从安么?”
徐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什么是爱?”
骆北停顿,摇摇头:“唐突了。”
“我回去问问董立,看时间能不能排开,我还是很希望和你合作。”
“好。”
徐然和骆北分开,天色已经很晚了。夜色沉沉,徐然心情很沉重,这条路漫长,她不知道未来到底如何,以前她坚定一个目标。现在她有些迷茫,关于所有。
徐然回去和董立打了个电话问这件事,董立点头:“对方来找过,价格不错,都市爱情题材。他们想赶在十一月十一光棍节上映,时间太紧了,你身体怎么样?”
徐然抬手按了下肩膀:“都市题材相对来说好拍。”
“对,钱好赚。片方出四百五十万,危险关系还没有上映,目前来说这个价格不错。”
“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几号开拍?”
“十月十号,一共拍二十天,这个工作量是很大。”
“还有十几天时间呢,没有问题。”
四百多万,这个价格对徐然来说确实不低。
“接?”
“嗯。”
挂断电话,徐然推开露台的门,她走出去赤脚坐在阳台上看向远处遥远的黑暗,半响后她点起了一根烟。想回家,特别想回家。
可现在没有办法回,徐然怎么回去?她感觉自己辜负了曾经遭受的苦难,也没有闯出个名堂来。
坐了很长时间,直到身后响起声音,徐然立刻警惕起来。谁来她的房子里了?徐然这里只有她和沈从安有钥匙,沈从安出差去了。
徐然迅速的做出判断,按灭烟头走到门边拎起一根松土用的钢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屋子的灯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