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她立即腰嗔怒。
于涵简直受不了他们无意义的拌嘴,她不停看著腕表,无聊的玩弄著紧握在手中的丝绢,一心只想找机会离开。
突然间,夏侯秦关的一句话让她心口莫名一震--
“没办法,我天生就是让女人失心、失身的男人。”
她霍然抬起眼帘,首度专心凝视眼前的男人。他有张宛若刀凿的刚棱面孔,邪俊的五官布于其上,整个人透著一股狂野不羁的气息。
他的确有让女人为他失心、失身的本钱。于涵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陡地生出一股动,微漾涟漪。
再观察他举手投足间,潇洒恣意、十足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却紧紧扣住她的心弦,令她舍不得瞬眼。
他口才一流、主控全场,博得宛怡与雅芸无数笑声,完全遮蔽了李威与另两位男同学的光彩;然而三个男生却毫不在意,甚至把注意力全放在高谈阔论的他身上,与另两位女人一样专注……
“你似乎快把我给看穿了,研究够透彻了吗?”
毫无预警地,他忽然转首,以一种肆笑的眼光凝注她。
“啊?”于涵才刚喝进的汤汁,突然一个反冲卡住气管,她连忙站起蹲到角落猛咳,咳得满睑通红,几乎窒息。
“你没事吧?”夏侯秦关上前,轻拍她的背脊。
“咳……别碰我……咳……”呼吸虽顺畅了些,但她仍止不了咳,几乎把肺里的空气、胃里的东西全咳出来。
她转过身,双手捂著嘴不停咳嗽,一面睁大已咳出泪雾的眼,像防贼似的直盯著他,似乎害怕他再一次靠近。
“你这个女孩子真奇怪,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夏侯秦关收回手,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铁青的脸色明白表现出不悦。
“不……不用……咳……”她逞强地拒绝。
“于涵,你是怎么了?”李威关心的走过去想扶她。
“李威,谁要你多事!”林宛怡喊住他。女人的善妒与提防心让她醋意大发,她脚步不稳地走向于涵,“你怎么回事啊?”
“对呀,什么时候你也会耍这种不高明的手段,好让男人注意你?”方雅芸的口气酸溜溜的,只当这世上所有女人都如她一般,总是处心积虑、想尽办法吸引诱男人的眼光。
于涵眼前一眩,只觉头重脚轻,想辩驳又无力开口。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离开,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亟须呼吸新鲜的空气。
“对不起……我想先离开了。”她虚弱的挤出这句话。下一秒,她已抚著心口冲出了酒楼,将林宛怡的叫喊声丢在身后,两腿拚命移动,奔向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刚刚那阵剧咳已抽走她体内所有的力气,此刻她心跳如擂,彷若将震碎她的五脏六腑。
才转过街角,头昏脑胀的她已支撑不住地走进一间花铺求援。
“我要水……喝水……求你……”她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扣住喉头,脸色苍白得像快断气般。
“小姐,你别吓我啊!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拿水。”卖花的妇人被她那模样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冲进屋里倒了杯茶出来,“水来了!”
于涵捧过茶杯,就著杯缘大口喝了起来,那急切的喝法让好心的妇人捏一把冷汗。
“慢慢喝,别这么急,又没人抢你的。”
喝光杯中茶水,于涵顿觉舒坦多了。她转向卖花妇人,感激的说:“大婶,谢谢。”
“你没事吧?”妇人仍不放心,“想不想躺一会儿?我女儿不在,你可以去她房里休息一下。”
于涵摇摇头,微笑道:“不用了,谢谢您的茶,我已经好多了。天色已暗,我也该回家了。”
“小姐,可以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不用,谢谢。”再次道谢之后,于涵不再逗留,迈著虚弱的步子离开花铺。
她脚步蹒跚,脑子里轰隆作响,充塞著夏侯秦关所说的话我天生就是让女人失心、失身的男人。
为何这句话会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她不明白,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己在她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于涵拖著疲惫的步伐,往九滩坡的方向前进。不知不觉中,路边的人烟渐稀,嘈杂声消褪,让她顿觉惊悚。
九滩坡是上海滩最偏僻的角落,因地势较低,易酿水患,平日多为混混杂处之地,住家并不多。因此一到夜晚,除了三两个在街角聚赌的瘪三,路上几乎找不到人迹。这也是当初她能以低价在这里租到屋子的原因。
她应该叫辆黄包车载她回来的,但这时后悔也已来不及了。
于涵双臂环抱胸前,紧紧抓住凸自己,并且加快脚步,只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回住处。
由于她低头直盯著自己忙碌的双脚,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路边停了辆马车,直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磁性嗓音--
“你跑去哪儿了?让我等了好久。”
于涵整个人突然僵住。她再健忘也忘不了这个深深影响她的感官,刺激她脑袋频频作疼的嗓音!
她假装没听见,拔腿就走。
“喂,你这个女人还真固执,这是干嘛来著?”他跟在后头,却也不追上,蓄意以慢条斯理的步伐折磨著她。
听见后面跟来的脚步声,一步步沉著有力,像极了索魂使者,于涵惊慌之下,双腿渐软,最后砰地摔倒在地上。
“你这个女孩子,长这么大了连走路都会摔跤?”他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