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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雪写完病历就到恢复室去看强旭。护士已经把他的父母带了进来。岱尔和樱红手牵着手站在儿子的床边。力略难过得只能在门外偷看弟弟。
“最坏的部分已经过去。”岱尔说,然后望向米雪。“今晚妳也受尽折磨,对不对?警方封锁楼梯和电梯时,我们就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幸好不知道。”樱红说,用面纸轻拭眼角。
“我们听得到枪声。医院里的每个人都听得到,但我们知道妳绝不会让强旭发生任何事。”岱尔说。
“蓝医师整晚都会在这里。”米雪说。“但如果你们宁愿我──”
岱尔不让她说完。“妳已经尽了妳的职责,我们不知道要如何报答妳。妳快回家吧!”
米雪走楼梯到急诊室找塞奥。她很想好好睡上一个星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她一样累。她已经重新缝合好他手臂的伤口,但他留在急诊室等她。此时他正坐在检查床上一边冰敷膝盖,一边讲电话。
他在看到她时挂断电话。“巫警探和桑警探逮捕了凌麦拢他有问必答。在他们宣读完他的权利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不会承认谋杀约翰的妻子。他说那是安乐死。”
“那就没关系了吗?”米雪摇头问。
“我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塞奥说。“但说穿了,他的动机就是钱。”
他把她拉到身边,搂住她的腰。他需要靠近她、碰触她。刚才在楼上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会失去她,他知道他永远忘不了那种惊骇。
他亲吻她的颈侧。一个护士站在柜台边看着他们,他不在乎。她的倚偎使他知道她也不在乎。
诺亚在这时走进急诊室。
“你满脸的什么东西?”米雪问。
他走到水槽前照镜子。“灰泥碎片和粉尘。”他打开水龙头,抓来一条毛巾。
塞奥在诺亚洗脸时把麦隆被捕的事告诉他。“约翰已经用他的电脑把开曼群岛帐户的钱转走了。”
“转到哪里?”诺亚问。
“还不知道,但巫警探他们正在查。那群人很有意思。”
“‘播种社’?四个不正常的人有什么意思?”诺亚问。他用毛巾擦干脸,把毛巾扔在水槽里,然后转身交抱双臂等塞奥解释。
“约翰在开户之初告诉他的三个朋友,必须他们四个人一起到银行才能领钱。他告诉他们那是保护措施,但那显然不是事实。他从一开始就在玩弄他们,达乐、培顿和麦隆傻得一直相信他,直到他设计他们帮忙雇用杀手杀害他的妻子。”
“他为什么需要他们的合作?”
“达乐是蒙克的联络人。”塞奥说。“我不清楚他为什么想要把麦隆和培顿拖进去。约翰是律师,也是银行信托部的副总。麦隆利用他的股票经纪公司骗走客户的退休金。达乐是警察。培顿在地检处工作,负责解决任何与法律有关的问题。 关于幽灵杀手的事,达乐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有他的档案。档案现在在巫警探手中。他说蒙克不久以前杀害了一个少女,雇用他的正是少女的父亲。有足够的证据可以逮捕那个父亲,他们正派人去逮捕他。”
“希望他坐一辈子的牢。”米雪说。
塞奥点头。“巫警探认为蒙克有怪癖。”他拿起冰袋放到身旁。
“什么怪癖?”米雪问。她看到塞奥抬腿时皱眉蹙额,于是抓起冰袋放回他的膝盖上。
“他总是在被害人的附近放一朵玫瑰,通常是床上,因为他比较喜欢在夜晚下手。”
“这么说来,贺警探并没有说谎。”米雪说。
“她很聪明。”塞奥说。“她尽量接近事实,以免谎话被拆穿反而坏事。”
“你怎么知道她是他们之中的一个?”米雪问。
“瑟琳告诉我的,”塞奥说。“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我终于想通她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她没有叫律师把文件交给警方,是因为她知道‘播种社’有一个成员是警探。她把文件的第二份影本交给萝莎保 管,是因为她知道她的管家绝对不会去找警方。但我真的不知道她以为萝莎会怎么做,也许是把文件寄给……我不知道。”
他打个呵欠后,继续说:“总而言之,我把范围缩小到培顿和达乐,知道他们其中一人是警察。后来达乐出现时,却在大热天穿着防风夹克。她走进走廊转身背对着我时,我看到她伸手到背后拨开枪套的按釦,但另一只手一直c在口袋里。那时我就猜出她多带了一把枪。”
“我倒很想知道罗约翰躲在哪里。”诺亚说。
塞奥点头。“我们迟早会逮到他的。”他打个呵欠。“我们回家吧!”
“我可以走了。”她说。
“诺亚要睡妳的客房。”他说。“只是以防万一。”
“你该不是认为约翰或蒙克──”
他不让她说完。“不是,但我会睡得比较安心,妳也会。”
他们走向出口。塞奥一直搂着米雪的肩膀。
“我得先去汽车旅馆拿些东西。”诺亚说。“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米克?”
“他不会有事的。”她说。“伤势没有看来那样严重。”
“你还在为让蒙克跑掉自责吗?”塞奥问。
“我不会分身术。”诺亚回答。“我知道我必须回去救你,警方封锁了楼梯,我以为他们会抓到他。”
“是我救了你。”塞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