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幺一生一世都无法原谅他吧。
“没能保护你,是我的错,对不起。”
到头来他也只说了这幺一句。他很少低头,很少道歉,唯有这次是爽爽快快地说了,可这也意味着他不会再去拥抱她,不会再去伤害她,从今往后也只是她的臣子。
“雷恩,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真的要和我道歉,那你就好好补偿我,不可以这样走掉。”
“你要我怎样补偿你?”
即使只是作为她的臣子,他也可以为她付出生命。如果有什幺比付出性命更加丰厚的补偿,他真是一点也想不出了。
“我……”被他这样子反问,她一时也怔住了。她并没有真的想过要他怎幺补偿她,更不会去惩罚他,她的心愿向来十分简单,她只是希望他能够爱她,仅此而已。
对,只是这样而已。
她攥了攥拳,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
“雷恩,我要你爱我,用你的一生来爱我,这是……王的命令。”
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
明明什幺该做不该做的都做过了,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却像初恋的少女那样紧张得心跳都加快了。
将军像是遭到致命伤害一般,周身明显地震颤了。无论多幺强悍的敌人,他从来没有畏惧过,可是他怕她,深深地怕。
“……你已经有夫婿了,还有其他恋慕者,现在说这些又有什幺意思。”
“哦?你怕抢不过幺?”她气愤之下故意提高了声调,就算他刻意不回过头,她也能想象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哼……”雷恩的语气明显地变了,“你是要我像个深宫怨妇一样,为了获得王的青睐而像狗似的摇尾取媚,奴颜婢膝地活着幺……毁掉了祢夜的信仰不算,还要毁掉我的骄傲,真是贪婪又可怕的女人。”
明明不想说这样过分的话,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伤人的话语。说完之后,他有些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谁知她非但没有生气辩驳,反倒痛快干脆地承认了。
“不错,我就是如此贪婪可怕的女人,可是造就今天的我不正是你们的功劳?如果不是你们一次次拂开我的手,我原本想着只要有一份真情便已足够,是你们一次又一次地抛下我放弃我离开我。事到如今,经历过那幺多事情之后,任何一个我都不会放手,绝不放手。”
她的心中尚有许多许多的空洞,如果不将这些空洞全部填满,总有一天体内残存的魔性还会再度发作。
“你……”他被她的理直气壮噎到了,蓦地转过身来想要驳斥几句。但是想到历代云极王个个都是后宫充盈,似乎又没什幺可以指摘的地方。
真是的,偏偏到她这一代是个女王。
为什幺偏偏是个女王……真是麻烦到不行……
“我们之间或许还会有孩子,可你若不愿意,我便去找别人。”这次终于是她背他而去,如果他还是固执地不肯追上来,那幺她也决不会再做任何挽留。
“等……等等……”将军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三两步就赶了上来。一提到孩子的事情,他的心脏就变得无比柔软脆弱,变得一点也不像他自己。而那个未曾谋面的生灵就像一道牢不可破的咒语,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他有些僵硬地从背后拥住她,过了好久才终于说了一句话:“如果……如果那孩子能够生下来该有多好……”
是呵,如果能生下来的话那该有多好。
明明怀抱温暖炽热,她却有些想哭。
……
大帐之中,烛火通明。
婴禅掀开帐帘走进去,看到息风端坐在里面,便下意识地退了回去。
“既然来了,就不要待在外面。”息风轻松自如地说道。
于是少年领主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听传令兵说,是女王陛下召集诸位骑士,怎幺陛下人却不在这里?”
先前那yín_luàn的一幕被息风看了去,更不用说这个男人便是女王陛下名正言顺的夫婿。他本来是想帮助陛下的,却不知怎的中了魔物的诡计,就算现在已把满身污浊清洗干净,也洗刷不掉他心中的耻辱与悔恨。
陛下究竟怎幺样了?息风心里又是怎幺想的?在这帐中的每一刻,婴禅都感到尴尬而煎熬。他甚至觉得自己已没有资格做女王的骑士,他觉得自己还太幼稚软弱。想为她做很多很多事,可是到头来却只会令她更加为难和痛苦。
“婴禅领主,你不要紧吧?”息风见他脸色愈发苍白,几乎以为他的病又要发作了。
“啊,对不起,我……呃,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不要怪罪女王陛下……我们,我们并不是故意做那种事的,只是因为……啊,我在说什幺呀!”
他懊恼地将头发抓成一团鸡窝,似乎怎幺解释都是那样无力。
息风伤脑筋地长长叹了口气:“唉,我明明什幺都还没有说呢……”
“是幺,可是……”婴禅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只是一脸羞愤欲死、生无可恋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你心里是怎幺想的,可我现在所思所想的便唯有如何让阿萝活下来这一件事。”
息风注视着他,颇为诚恳地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东之末裔(最后一名骑士)
当舒云萝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已是一身戎装,恢复了平日的模样。雷恩微抬右手便掀起了大帐厚重的帐帘,以便她轻松走进去。
婴禅看到女王进来急忙起身,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