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试着探了探工作的问题,自然是并没有太好结果,关于汪正国到底能不能留在蜀都所工作,这一点他自己也不清楚,甚至有些迷茫了,看的出来,远在帝都的两位家长对自己工作影响还是很大。
要说八十年代大学生分配什么的,实际上也并不是没有漏洞,首先就是特权子弟这些,他们完全可以由家里进行操作,以此来确定自己到哪里工作,只不过就看家里愿不愿意动用这方面的资源而已。
其次,若是本人在大学期间表现不错,同学校领导之间关系可以的话,私下多沟通沟通,在就业方向上实际上也能有一定的选择范围。比如,再过几年之后,蜀都所未来的掌门人,那位就是辗转了各种关系,最后才确定到蜀都所,实际上他在一开始,分配的单位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至于最后一种嘛,那就比较极端了,这属于是完全抗命不去单位报到的范畴,而这样做的前提是已经联系好,有大型国有单位确定要接收你,而且必须是有很大规模的单位,这种情况下就算没有户籍,到了单位之后,它也能直接给你把户口重新做一个挂在单位上。
没错,八十年的大型国有单位就是如此牛逼,他们自成一个小方圆,若是要想安排一个人进单位,只有麻烦与否的问题,但绝对不存在能不能的说法,除非是那种有重大特殊问题,又自然是另当别论。
所以说,对于汪正国而言,工作问题真不用太担心,他只需要考虑该如何平衡来自各方的需求,最后才是到单位之后如何报到接收
一款飞机的设计非常庞杂,一家设计所也要分成很多系统科室,各科室又负责不同的工作任务,这次汪正国涉及到座舱盖方面的问题,按照陈所长的指点,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位成主任。
入眼看到的是一位中年人,大概和刘教授的年纪差不多,在所里也算是老一辈,早年的汪正国没怎么和他打交道,但也算是认识,这次找到了人之后,很快就步入正题。
随着汪正国把事件的始末一一道来,对方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听到最后,甚至还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取了下来,有些感慨地看了这副跟随他多年的眼镜,从那中间深凹下去的镜片来看,这明显属于是重度近视的级别。
拿起眼镜布擦了擦镜片,之后也干脆地放在桌上,似乎并没有再带上的打算,直接就这样同汪正国说起来。
“就你说的这个,我看是有一定可行性的,先说材料问题,我们国内目前的航空级树脂透光材料,确实绝大部分都是用pa材料制作的,你们要打算用这东西来代替传统的硅酸盐玻璃光学镜片,材料思路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看这个项目大有可为。特别是你说用pa做眼镜的镜片,我这一想就知道绝对是近视患者的福音,你没近视不知道,硅酸盐材料制作的玻璃片眼镜得有多重,戴久了是真的很累!”
这个不用多说,汪正国自己又不是没有体会过,而且这位成主任的情况,他也大致看了一下:重度近视,直接导致眼球在眼框中内凹,特别是在取下眼镜之后再看,甚至有些让人觉得触目惊心,鼻梁上的印记明显就是镜框支撑点长时间受力的压迫所留下,这些都是近视患者的痛。
汪正国自己早就有了做眼镜行业想法,自然第一时间就说了用pa材料来制作眼镜片,没想到这还能引起成主任的深刻共鸣,倒也还算是一件幸事,至少此时成主任对整个项目显得很上心。
“是吗?既然您也对我们的项目持肯定态度,那我就更加觉得这个项目可行了,回去之后马上就同学校方面刘教授沟通,争取早日把成品眼镜做出来,pa树脂材料制作的眼镜轻巧不易碎,价格应该也要比硅酸盐眼镜要便宜一些,我看是可以大面积推广,毕竟国外六十年代就有这种眼镜出现在市场了。”
眼前这位成主任主持着蜀都所有光学方面的项目,以后汪正国若是真的想留在蜀都所,说不定就要在人家手底下工作,现在打好关系,并适当展示出自己的能力,绝对是没有坏处。
此时,原本已经把眼镜放下来的成主任,想来是不太适应没有眼镜的感觉,又无奈地伸手把眼镜拿起来,还是摇摇头地戴上。
“没办法,都这么多年,眼睛是彻底不行了,没有眼镜的帮助是一点都不习惯。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飞机座舱盖使用的pa树脂材料,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出光学玻璃的效果,到时候你就会发现理论上非常具有可行性的项目,到了具体的工程阶段,问题就多了去。”
这番话是多年从事工程设计的老工程师经验之谈,里面绝对没有任何掺水,从理论设计到具体的工程实物,中间确实有很多艰难曲折需要克服,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失败的工程。
汪正国之前没有具体做过这些,按照他的经历,一个教书匠更多是从事一些将前人固有经验传授下去的任务,这并不需要什么开拓性的思维,因而这也有些无知者无畏的感觉,既然有理想,那就要放手去做,也莫名地生出一种豪气来。
“具体的工程问题,我想肯定会有,但我们做工程设计也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而存在,我相信一切问题都是因为要被解决才会存在,我也有信心完成这项工艺的开发。”
豪气云干的同时,汪正国幸好还算是比较清醒,知道有正事没办完:“对了,主任你既然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