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自己的呼吸,憋着气,感觉鼻腔里的体合着眼泪往出流,沉默的,宁馨默默的流泪,等到大大的抽咽声传来的时候,穆梁丘知道身上的女人在哭,嘴拙的甚至说不出安慰的话,穆梁丘举了人到自己跟前,慢慢的吮尽了宁馨脸上的体。
不要哭。
嗯。带着鼻音声,宁馨强自止了哭声,这个男人,她现在还没了解透,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有方才的话,自己要是再跟穆梁丘置气,那真真儿是太不应该了。
睡吧。
嗯。、
宁馨的脑袋瓜子戳在穆梁丘的颈窝底下,侧脸挨着穆梁丘的下巴,刚开始挨上被胡茬子扎的有点疼,可是一会儿之后就习惯了,穆梁丘身上的味道不再是原来的那样好闻,汗味酸味男人味全数往宁馨鼻子里灌,可是宁馨只觉得安心,身下的温度代替了原本湿冷的褥子,索着抓上穆梁丘的一只手,宁馨合上眼。
穆梁丘多天的奔波,劳心劳力,这个时候好歹人在自己怀里,手伸到宁馨的后腰上,从衣服底下把手放进去,手底下的皮肤细腻温热,摩挲了一会儿,不动了,怀里的人呼吸变得绵长规律,穆梁丘手不敢动。
宁馨的手乖乖的蜷在自己的掌心里,穆梁丘知道,他说的那些,到底是让宁馨心里起了波澜了,往日里悠悠没心没肺的女人,这会儿抓着自己的手,这是少了几分安全感呢。
今个初见时,看着往日里低头的时候甚至有些双下巴的女人脸上的消了些,眼下的青色比他淡不了多少,穆梁丘看着,瞳孔的颜色看着就深了些,心里又气又疼,气这女人一句话不听就跑到这里,又气自己,压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比宁馨糟的不止一点点儿。
这会子人到了怀里,穆梁丘想着一定要好好儿跟宁馨说说,下次一定不要不听话就乱跑,又想起自己方才跟宁馨说话时的忐忑和宁馨的反应,穆梁丘此刻无比的庆幸,想着老天到底是没有遗弃他的,曾经他以为他的世界所有的地儿都是黑的。好在现在有了宁馨,有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媳妇儿,自己那子肋骨还好好儿的在怀里呢。
就这么着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往日里这几天,全凭了一口气,这会子气放下去,劳累过度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了了,穆梁丘慢慢的沉入黑甜乡,只是扣着宁馨的手和侧腰的手睡梦里也不放松,两口子都怕了。
黑暗的小屋里,小昆虫速溜溜的爬着,原本追逐灯泡的飞蛾也静静的栖在墙壁上,偶尔有墙缝里的细土往下落。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儿,一切都照旧,只小屋外天空里镶的星子,闪的光比往日里亮了几分。
嗯,唔小木窗里透进来的几缕光恰恰好的照在宁馨脸上,原本沉睡的人被叫醒了,宁馨睁眼,天色已经大亮,单从窗缝里透进来的光就可以看出今个是个好天气。暗自细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动静,想来村长老两口儿早已经下地了,诧异自己竟然睡到这么晚,大公打鸣的声音都没听到,前几天可是一有响通儿就醒来了。
稍微动了一下,扣在腰上的手往下滑了几分,宁馨抬头,穆梁丘正在熟睡。这是头一回,头一回看见熟睡中的穆梁丘,见过各种情况下的男人,可是没见过这个状态下的男人。平日里他醒着的时候,她没睡,她睡着的时候,他醒了,竟是没有一次看见过这人睡觉的样儿。嘴唇紧抿着,只鼻翼在微微翕动,穆梁丘睡觉,一向是安静无声,没有寻常男人震天的呼噜声,这个男人就连睡觉,都让人挑不出半点的不满意,只是这人规整惯了,除了脸部肌有松动外,光看睡脸,就知道这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两溜眉毛,不,但是长且黑,自己最爱见的眼睛这时候闭了,只留下密密眼睫毛覆盖着下眼睑,伸出手虚虚的描了一下这人上挑的眼尾线,宁馨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无比的平静。
自己丈夫就在自己眼前,只要他在,宁馨觉得就算发生个什么事儿,她心里定是没有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这几天,心里空荡荡的。宁馨隐隐觉得,她那个横空出世的姐姐,将要搅乱自己的生活,因了这次穆梁丘那么急的来了,所以宁馨相信她男人,只是她都没发觉,她对丁薇的称呼是姐姐。
穆梁丘睡得很熟,宁馨在他身上胳膊腿儿都动了一番,这男人都没醒,怕是身子乏透了,加上宁馨就在自己身上,心下安定,于是这一觉睡得悠长。宁馨悄悄起身,可又不舍得穆梁丘,于是就这么坐在边儿上,静静的看着,自己都吃惊,平日里见天儿的看见这人,就不觉得一天看不见他是什么感觉,这几天,宁馨尝尽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只见了这男人,你才会深刻的感知到。
乍然,窗外突然传来声音咕咯咯咯哒咕咯咯咯哒那是院儿里的老母刚下完蛋后的声音,比大公叫鸣的声音还响,宁馨一惊,这声音指定能吵醒穆梁丘。果然,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穆梁丘的眼睛睁开了。
才睡醒,带着淡淡水汽的眼睛睁开,直直的看向宁馨的位置,穆梁丘的眼睛在没有恢复清明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些稚童般的纯。
醒了再睡会儿吧。
穆梁丘摇了摇头,翻身坐起,这一坐,许是肌严重抗议了,穆梁丘的眉头皱了一下,也只是皱了一下,怎么不睡了声音出来,穆梁丘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哑的,清了清嗓子,看着宁馨,宁馨的嗜睡他是知道的,从来没有在他之前起过床。
宁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