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各位来断!”
向百姓鞠了一躬之后,盛明珠才回头看那盛烟,“郑家人拿着我的帕子,说我与郑瑞早有私情,要我嫁给郑瑞为妾。我眼前的这位便是日后郑家要娶的新妇——”介绍完了盛烟,盛明珠招了招手,便有仆人搬来一个箱子。
“那攒金丝的帕子确实是我的,想来那贼人也是知道,我盛家绣娘帕子不好伪造,便以为是铁打的证据。”盛明珠笑了笑,“可惜我有一箱这样的攒金丝儿的帕子,旁人自以为金丝值钱,我不可能胡乱相送,便以为是独一无二。可惜我素来就是这样性子,不爱和旁人用一样的。”
“我盛家家大业大,总有些上门来打秋风的。便造了这许多帕子,我所用的帕子,帕脚是明珠二字,是我的名字。而赠人所用,便只绣了一个珠字,盛烟,你自己看看你那帕子上绣的是什么字?”
盛烟摸着那帕子,莫名有些心慌。
“整个并州城,谁人不知你盛明珠刁蛮作恶?”郑母忍不住了,出来道,“如今又到我盛家门口胡搅蛮缠,快走快走,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盛明珠使了眼色,随从们便将箱子打开,取出里中的绣帕,见着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便发了上去,那绣帕精美,又有金丝,没人不爱的。
“大家可过过眼,是非曲直,也自有人定。这并州城还远轮不上你郑家只手遮天!”说到这儿,盛明珠音色转了,眼眶陡然转红,“盛烟,我且问你,我之前赠你的帕子怎么不见了呢?我是否刁蛮,是否因为无理取闹得罪了你,就活该嫁入郑府做小妾伺候你一辈子?”
盛明珠话过,周围便有人小声议论。一是拿人手短,二是盛家大小姐虽则盛气凌人,可态度却不屈不抗,便是讨个理罢了,而且确实这郑家欺人太甚。
人都有向弱心,“我便说事情怎么这么怪,哪有府台千金做妾的道理?”
“对啊,那盛家小姐虽然刁蛮,也是大家闺秀,没道理做这样的事情。不过她那表姐,却真心是毒妇。”
又有人道,“我看这郑家也不似什么好人,无缘无故的逼迫一个小姑娘,那盛家小姑娘便是盛气凌人,如今也才不过十三岁,都不算成人,哪来的道理?”
“女人家懂个什么,娶了府台千金,日后便是青云直上之路……”
还有人在不断议论纷纷,盛明珠擦掉了眼底的辣椒粉,眼眶还是有些微红,“我名声素来便不怎么好。如今便是不要这名声也罢了,只是我今儿在这撂下话儿来,你郑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作恶多端,我便是跳了江都不会进你家这脏了门庭的臭院子!”
话落,便忙跑了。
她身后一列下人也飞速跟着她散去,一场闹剧似乎就此结束。
只是郑母却软倒在了郑家门口,那牌匾刚才早就被盛明珠抽了几下,晃晃悠悠的,上头的礼仪之家早已经摇摇欲坠。旁边的路人看着便摇头叹息,郑母从路人眼色中看出来了——郑家的名声没有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个俗语会伴着郑家许久。
“大人,还去吗?”旁边有人问着管平。
他摇了摇头,又忍不住笑了,“真不简单。”却又很简单,很直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登门破口大骂,直白的可爱。
若是京都哪个贵族小姐遇到了这样的事,便是天皇老子的女儿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当真这么不看重名声——也丝毫不被名声所累。
“走吧。”耽搁了太长时间,这次真得走了。
——
郑家散乱,忙着收拾东西,盛烟也趁着人不注意,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她从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这样的错,回来便忙着找水喝,她有种预感,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她也才刚刚想起,自己从前所认识的盛明珠。
伯娘想借着名声压制盛明珠,她也以为可以凭借着这次机会,压她一头。日后进了京,她手里也有盛明珠的把柄,便不用总怕她咄咄逼人。可她却忘了盛明珠的性子,名声且不提,她从来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
什么事儿都要当口咬回去的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