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回来的东西吃的一点不剩,连一粒米都没浪费。
喝完最后一口粥,江水月说:“没想到你做的饭这么好吃。”
“这都是最简单的家常饭,饭店里的那些东西我可不会做。”
“还是家常饭好吃啊!”她似乎很感慨,“昨晚你把我送回来的?”
我点点头。
“谢谢,我的屋子也是你打扫的?”
莫不是她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动?我心里骂自己犯贱,哪有这样拍马屁的?这下马屁拍在马蹄上了……干都干了,还怕人骂呀?我点点头。
“谢谢。”
她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心里大松一口气。
“你叫什么来着?”
她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也难怪,人家是大老板,哪能记得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我叫薛之雪。”
看样子她对我的名字难以理解:“薛之雪?那几个字?”
是的,我有时对自己的名字也感到生气,但没办法,只能看开点儿,名字嘛,只不过是人的一个符号,我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姓薛的薛,之乎者也的之,下雪的。”我答道。
“为什么叫这样一个名字?中间那个之字怎么理解?”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调动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实话实说:“我出生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又因为我们姓薛,所以我爸爸就给我取一个单名叫雪。去上户口时,因为天气太冷,派出所里管户籍的民警那里也还没有暖气,他写完我的姓后,手一哆嗦后边就哆嗦出来一笔,没办法,就改成一个之字还不露马脚,所以我就从薛雪变成了薛之雪。”
江水月听了我的话,已经笑得直揉肚子,还说:“小雪啊,你可真逗!”
我很无奈,说道:“江总,我说的是实话,有时候我也觉得我的名字有点假文绉绉的,好像我爸妈是秀才似的,其实是民警哆嗦成这样的。并且叫起来很拗口,可是没办法啊,已经这样了。”
她更笑得喘不过起来,我都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只好看着她笑。
她笑够了才说:“小雪,我记得你是何老师的助手吧?”
我点点头。
她说:“也难怪,恐怕只有你才能对付得了她。”
我心里想我哪能对付人家呀,不过是我能忍气吞声罢了。
她说:“去公司吧,已经迟到了。”
我答应一声,要走,她又说:“你坐我的车吧,等我一下,我去洗个脸。”
我点点头,坐下来等她,这一等就是半小时。等她从屋里出来时,已经是容光焕发妖媚动人,一点也看不出昨晚酗酒的样子。我打心里赞叹她的化妆术,难怪大家都说,在寒月公司只有何老师的与她有的一比,这么看来,她比何老师的手法还要灵活,也可以说略胜一筹。
我到公司时,已经上午十点了,何老师果然在办公室发火,办公桌上的东西扔了一地,我也没有立刻去收拾,垂首站在旁边。何平的脾气我基本摸得差不多了,她这会儿在气头上,就是我把东西捡起来,她立刻又会扔下来,没准儿还会朝我身上砸,我干吗闲得慌找打,等她发完脾气再收拾。
“……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几点了,你还知道来上班?……年纪轻轻不学好,去哪儿鬼混了?……那些男女都不是好东西,你还敢跟他们来往(她骂我的时候常常会将全公司的人带上,替大家鸣不平中),就那个公关部的妖精,脸像什么?猴屁股……”省略五万字的恶语。
她骂得我头嗡嗡直响,至于之后她骂什么了,我只听见嗡嗡之声,身体像个木头一样站在这里接受她的“教诲”,心早跑出去和欣欣蔓蔓玩儿了。若老太太知道我走神儿,肯定会被当场气晕的。别看她骂我这么凶,其实我知道她在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因为在公司除了江水月,也就我一个人跟她说话,某种意义上,我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依赖,没有我,她就会回到以前的孤独中去。
“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进水啦?”她大吼一声,我的魂儿才被吼回来。
“十点了才到公司,你干什么去了?”她可能骂累了,声音低沉下来。
我知道大难过去了,急忙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捧上去,这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喝下一口水,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小雪啊,别怪我骂你,周一上班,你十点钟才到公司,要是换了别的部门,早就把你炒了。”她有些温和地说道。
这话我信,公司的确有过这种例子,设计部有个员工既不请假,也不来,再来的时候,就被告知走人,当然那个经理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至于为什么,我不清楚。
“对不起,何老师,我昨天晚上有些不舒服,吃了点儿药,可能药里有安眠成份,我早上连闹钟都没听见。”我可怜巴巴地说着,估计我的样子,就算四大恶人看了也会不忍心的。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装可怜特别让人动情,可能是我有一双清澈透明柔弱的眼睛(欣欣原话)。欣欣就说,我这双眼睛让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