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川笑着道,“朝廷也没有那么多新出的律法跟规定, 要制成书册也难, 但如果书册的主要内容是名家诗词文章,只在里面留出一部分地方, 用来刊登朝廷对外的告示,两者一起, 必定会更受欢迎。”
商清月道:“若真是这样,别说天下读书人了,就连我都想买了。”
秦洛川毫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大炎是个十足浪漫的朝代,人们对那些有名的诗人学者极其追捧,甚至有人因为一首诗而被大半个国人所熟知的例子。
只是秦洛川了解过之后,发现这首诗大范围的传播原因是经过秦楼楚馆的传唱,便歇了这份学习成功案例的心思,毕竟朝廷告示这么郑重的事情,真不适合跟风月场所沾上边。
追捧归追捧,但听到自家夫郎说想要买有名家诗词的书籍时,秦洛川还是没忍住酸溜溜的道:“看来为夫得好好地练习写诗词了,这样才能更好地抓住夫郎的心。”
“你胡说些什么。”商清月横了他一眼。
顿了一下又道:“只是这书刊想要创建的话,恐怕不容易吧。”
“嗯,”秦洛川点了点头,只要商清月感兴趣,不管是生活还是朝堂的事情,他向来都不会瞒着自己的看法,“需要名家诗词文章且不说,这又是给到天下学子看的,内容定然不能有一丝差错,况且里面还有朝廷告示,没有皇上的批示,谁敢做这事?”
见商清月蹙眉担忧,秦洛川笑着继续道:“不过我想到一人,若是他愿意主导此事的话,想要办成便不难。”
商清月直接忽视了秦洛川所说的合适的人,而是问道:“夫君不打算自己做吗?”
“若这事真能办的话,前期肯定会参与,”秦洛川道,“但不会去主导这件事情,之后应该也不会参与太多。”
他既然都已经参加科举,走到这一步了,作为一个男人,就算再淡泊,在如今的境遇下,也难免会想要大展一番身手。
但若是去主导书刊的编修,无疑是在结交天下读书人,这种行为,即使有秦言在,皇上也很难不对他起疑,从而不予重用倒是小事,只怕时间长了,会很难容得下他。
而温时宴则不同,他跟明欣公主有了婚事之后,已经是放弃了往上走得可能,即使结交天下读书人,有驸马这个身份在,也不用担心会翻起什么风浪。
更何况据秦洛川所知,明欣公主虽然并非皇后亲生的,但从小被皇后带在身边,跟太子关系亲厚,今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商清月一直很喜欢秦洛川这种有什么打算都同他说的行为,而且他不明白的话,夫君也会耐着性子的跟他解释缘由,这让他很有安全感,因此听完后乖乖的点了点头道:“夫君想怎么做都行。”
秦洛川其实并不知道商清月的这些想法,在他看来,两人既是夫夫,便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再者谁都不是生来就能明白所有事情的,过去二十年,商清月所学的东西里,从来就没有过关于朝堂的,一开始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是正常。
而且商清月脑子好使,说过一回就能记住,还会举一反三,经过这半年的学习,现在秦洛川再跟他说朝堂上的事时,偶尔还能帮出个主意或是从不同的角度提出问题。
“那夫君是打算等温公子回京之后再开始做这事?”商清月问道。
“嗯,”秦洛川点头,“虽然我觉得这挺适合温兄去做,而且以他的性子应该也会喜欢,但终究是他的事情,得看他有没有兴趣。”
这事夫夫两人讨论过之后,便没再提,也没让第三人知晓。
直到十月初的时候,温时宴从金陵来京城。
他当时是回金陵准备聘礼的,再来的时候,不仅带了两大船的聘礼,还有不少的丫鬟仆从,就连长辈都请了几个过来,给他操办成亲的事宜。
纳征过后,便是请期,年前最好的日子是十一月二十六,再等就要到第二年的五月去了,温时宴显然不想等那么久,皇上跟皇后也没想拖着明欣公主不让出嫁,因此日子便这么定了下来。
公主成婚,皇族自有一套成熟的流程,温时宴这边大部分事情又有长辈给他操持,因此在距离成亲不到两个月的时候,他反而闲了下来,还能每日到翰林院点卯。
三人许久未见,互相问候过之后,温时宴便对秦洛川道:“你的事迹,我可是在金陵都听说过了。”
金陵跟京城相隔不远,两地之间又有运河,来往十分的便利,齐梁平的事情闹这么大,这么快传过去也是正常。
因此秦洛川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杨曦却十分的感兴趣,“你听到的是哪个版本的?”
温时宴闻言愣了一下,“还有很多个版本吗?”
“版本多着呢,”杨曦道:“有说临风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沙子,无意中知道齐梁平贪污之事后,一怒之下跑到金銮殿上去状告。也有说是因为中秋宴那日齐梁平意图让临风被招驸马,虽然没成功,但临风还是心存不满,意私下里搜集齐梁平做坏事的证据,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