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预定下午两点种,上午则是给全舰的人放了四个小时的假。昨晚闹了一整夜的人们就乘这段时间好好地补了一觉,已经恢复精神的年轻人则充当起他们昨晚的角色。小小的港口顿时塞满了人。
塞拉没有回答,只是把头转向伯格斯统。
伯格斯统说道:“我是军人,不能带你一起……”他的话消失在女子坚定的眼神中。虽然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方又听不懂。他只得摇了摇头,说道:“好吧,跟我一起来吧!我叫赫德拉姆。赫德拉姆。明白了吗?”他指了指自己,又重复了一遍名字。
伯格斯统说道:“你在担心我的伤吗?这不是什么大伤,两三天就会好了。对了,我忘了你听不懂我的话。”伯格斯统说的是比较通用的英语。一般出海的人为了便于交流都使用英语,非洲一带因为最早被开辟成殖民地,所以英语已经成为一种常见语言。但是这名女子显然不是非洲人。
伯格斯统说道:“你觉得刺伤了我很过意不去,所以要照顾我?”
曼奴埃尔和查理又恢复成老样子了,格尔哈特则忙于密探的布置工作。伯格斯统难得有了一点空闲时间,却想起了昨天刺伤自己的女子。他从来不曾遇到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子,不单是因为女子的美貌,也不单是因为她的勇气,似乎在第一眼看到她时,自己的心就迷失了。伯格斯统甩了甩头,想要把这种情绪抛开。动作幅度太大而牵动了右臂,伤口处立刻传来一阵疼痛,反而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好不容易暂时解决了塞拉的事,但是一想到她被称为“舰长的女人”就让伯格斯统头疼不已。但是自己又不能特意为这种事去解释,那样反而会让人觉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一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塞拉听不懂他们的话。
格尔哈特回答说:“这种事应该由舰长您来决定。”他的话中明显带着一丝笑意,不过伯格斯统并没有听出来。
伯格斯统有些困惑地说道:“你应该是想回家吧,能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吗?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女子像是明白了似的,慢慢说道:“塞拉,阿尔特斯,夏尔巴拉兹。”
“……舰长!”身后传来了格尔哈特的叫唤声,伯格斯统这才回过神来。
一推开门,就看到舰长室外面挤满了人,都是来凑热闹的。尤尔金把塞拉推到自己前面,大声说道:“这位就是舰长大人的女人——塞拉!今天开始在厨房工作。舰长大人有令,谁要是欺负她,军法惩治!”门外的士兵齐声回答:“是!”然后立刻就有人向塞拉献起了殷情。尤尔金用胖胖的身体挤开人群,范科德则在后面挡住那些伸向塞拉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把塞拉护送进了厨房。
伯格斯统说道:“说得也是,你总不能老呆在我身边,而且去厨房帮手或者照顾一下伤员也不会太累。塞拉,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呢?”伯格斯统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却过得出乎意料地快。再没人说海上枯燥、食物难吃,反而在看到圣乔治的时候还后悔自己怎么把船开得那么快。
“塞拉…阿尔…斯……那么,就叫你塞拉吧!”伯格斯统说道。
舰队要在佛得角停留一晚,长途航行的疲劳和与海盗厮杀的疲劳是需要整个晚上的时间才能消除的。大部分的士兵和水手都睡下了,也有些精力充沛的人在酒馆里热闹了一场,让酒精来消除疲劳。只是像这种小地方,既没有好酒,也没有漂亮姑娘,所以不能尽兴。
作为舰长的伯格斯统却不能像部下那样放松自己,奴隶船和舒伯特※#8226;格拉斯的事都必须好好留意。在和格尔哈特商量之后,决定派人到各个港口进行调查,收集充足的情报,才能做下一步判断。从现有的线索来看,非洲东海岸有着众多不确定因素,在没有完整的情报之前,决不能贸然闯过去。这样一来,舰队的行动速度就必须放慢。
伯格斯统把塞拉带到胖胖的大厨面前,说道:“塞拉,这位是尤尔金先生,脾气很好。你暂时在他那里帮忙好吗?”塞拉眨了眨眼睛,对厨师微微一笑。伯格斯统又对尤尔金说道:“这是塞拉,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做太累的活。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军法惩治!”厨子笑呵呵地说道:“舰长大人的女人我怎么敢亏待她呢!我会把她养得胖胖的再还给你!”也不理会伯格斯统异样的表情,就带着塞拉和范科德一起告辞了。
格尔哈特在一旁说道:“虽然她语言不通,不过好像和您交流起来没什么问题。”
“全舰已经休整完毕,请您做下一步指示。”格尔哈特报告说,不过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伯格斯统身边的女孩身上,看来这就是刺伤主人的那个女子。
“赫…德…拉姆。”女孩第一次开口说了话。
“那么,塞拉,我们回舰上吧。”伯格斯统朝女孩点了点头,女孩便很听话地跟着他走了。尾随其后的格尔哈特像是花了不少力气才不让自己表现出其他的表情。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放眼望去,城里的建筑物也都是土制的,完全没有石头的痕迹,因此一切都是灰色的。城里的居民也和这座港口一样,又瘦又小,缺乏营养。其实伯格斯统的祖国瑞典,在欧洲来说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国,一切才刚起步,根本没办法和英国、德国等相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