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平胸有成竹回「你以为我没顾虑过?若佟烨真有妄念,我有绝对把握叫他伏首称臣。毕竟现下檍洁是我妻子,天意是归属于我,称不称王只是形式。再说檍洁回到兆国,是必要面对难堪回忆,我不忍她徒增烦忧。」说完意有所指看向展丰。
展丰收束笑容,严正道「待到那时,兆国又将战祸连年,央及你爹娘及万千无辜子民,洁儿知道后不会怪你吗?我知道你顾忌洁儿回到兆国,会渐渐想起关于我的事,甚至因此离开你回到我身边。但洁儿若真爱你,又岂会在乎与我齐展丰之间不堪的回忆。撇开儿女私情……」展丰立膝跪下仰头拱手「末将敬三爷是领国明君,只要三爷首肯,攻回兆国营救君王,他日继承大统,好生对待家眷,展丰绝对只字不提与洁儿过往,还望三爷以大局为重。」
玄平沉默,眼神掠过展丰缓缓转身,再次抚上栀树,长叹一声道「齐将军,你先回去,容我好好想想。」
两日后,展丰快马加鞭回到兆国,换穿殿前侍卫军服,进入金霄殿中。
「圣上」兆王迷蒙中听见有男子小声唤他。亦轻声回「来者何人?」
「启禀圣上,末将齐展丰。」
兆王支起半身急问「齐将军,怎么,可有消息?」
展丰小声禀告「圣上鸿福,已寻获三皇子及家父,不日便将带军攻入兆国,与末将里应外合解救圣上。」
兆王点点头欣慰道「朕老已,本不适再领兆国,可又不愿先祖血汗打下的兆氏江山,拱手让给奸佞国师,苦了你与齐老将军,日后,朕还望你们禀持忠义,继续扶佐新主,安内攘外。」
「圣上言重,保重龙体,宁神以待,末将这就去安排,告退。」
齐展丰前脚刚走,换皇后入殿。圣上认得她脚步声,出声唤她。
晴主绕过围屏,坐到床边扶起兆王,低声道「祈瑊,你醒着……晴主趁佟烨早朝,支开侍女才得以来见你。」
兆王气道「那恶人竟也软禁你?」
「晴主不怕,只担心言语激怒佟烨,对祈瑊不利。可又不想遂了那奸人狂妄恶行。这才冒险化身送药侍女,进来与祈瑊商讨应对之策。」
兆王心急又欣喜,干咳几声才道「祈瑊……叫晴主…委屈了,刚刚齐将军来报,平儿答应回兆国,就快领兵围攻,到时朕会交待齐将军保你周全。」
晴主一脸担忧望着兆王「那祈瑊怎办?」
兆王听出她为自己忧虑,窝心释然笑回「祈瑊已拟好退位诏书,若不幸被刺身亡,你就将诏书交给平儿,让齐氏父子助他登基。」说完摸索暗柜挟藏的卷轴。
晴主语坚推拒「不……这诏书晴主不收,祈瑊要活着亲手交给平儿。快收起来……喝我为你熬的汤药,养肝去瘀行血的,趁热喝。」
兆王不再坚持,让晴主伺候他喝完汤药躺下。
数日后一早,寅时刚过半,兆王了无睡意,且觉神智异常清明,目光亦得见模糊人影,想是这几日晴主汤药见效,思及爱妻体贴用心,祈瑊倍感温馨。更令他快慰的,平儿与齐老都将回归兆国,而他或能就此安享余年。
兆王唤命人为他更衣准备早朝,临出门前摸索床铺暗柜诏书,仔细收系于腰背间。
进殿至坐入上位,兆王这段路走,走得最久最惛懵也是最后的一次。
听着朝臣朗声跪拜请安大礼,兆王心悸着陌生又熟悉的振动,暗暗抚抓背间的诏书稳住神魄。
兆王清清久未洪声的嗓子道「朕今日上朝……只为了结一件事,诸爱卿想必也知朕心力已大不如前,兆国又逢多事之秋,祈倚贤君明领。佟国师何在?」
「微臣在此,圣上有何吩咐?」
「佟爱卿,兆国历经前皇后太子乱政,承蒙爱卿鼎力辅国,朕方得安坐于此,望爱卿日后同等竭心报效兆国。」
朝臣听闻兆王这番话,左右互换猜臆眼神。
国师则浅露得意微笑作揖回「微臣自接任国师以降,莫不兢兢业业,以求兆国圣运永续。临危授命兼任丞相一职,更视兆国兴亡百姓福祉为己任,圣上大可放心将兆国托付微臣。」
朝臣听及国师回应,转为窃窃私语。
兆王听毕却拍掌叫好「佟爱卿既是如此忠良,朕自能放心宣诏。」说完抽出诏书,唤传司朗诵旨意。
一众大臣纷纷低头默默跪听,正当传司念及圣上将传位于三皇子兆玄平时,不约而同惊起一干乌纱帽,似群聚黑鸦,嘈杂着兆王病疯了,竟要传位给死人。
国师不急不徐巧立起身,代众臣耻笑兆王「圣上,自古贤臣佐明君,可未听过佐鬼君。这叫臣等何以奉旨,遑论叫百姓信服依从。」说完指着兆王转身朝跪立大臣道「各位同僚,尔等都看到了,并非佟烨谋私,兆王昏庸至此,兆国岌岌可危。如再默许纵容,尔等都是亡国帮凶,成千古罪人。」
此时右将军起身看了国师一眼,朝兆王走去单跪道「启禀圣上,末将颜浑斗胆,为永保兆国社稷江山,愿推举国师为新主,请圣上收回成命。」
「喔,颜浑是么,单凭你一人所言,朕就得将兆氏江山让与异族人士,众大臣说说,岂不可笑?」
此时,后头陆续有文武官上前跪立颜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