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站在石门面前。
这面石门古朴,也不知什么年代造的,一座奇异的山石刻画在石门上,而下方则用古文写着两个字。
“山朔。”
白夜回首,寂商守在门口闭目入定,似乎吃定自己,而那金甲巨神则始终一动不动,怒目圆睁。
“山朔乃问冥之所,与天祭内的天弘宫等同,非机缘之人无法进入,入之可得大造化。不过山朔内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接引老者的话语在白夜脑海回荡。
白夜点头,他屡次听到冥这个词语,似乎关系着天地最大的秘密,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石门。
石门厚重,也不知几千几万斤,但以白夜体魄来说不过一指之力。
石门缓缓打开,金甲巨神身上金芒大作,直贯云霄,这样的异象引得寂商睁开眼,神色难看。
白夜身影一迈,进入了石门当中。
光芒涌动,时光交替,石门内的甬道闪过数不清的脸庞,失意的难过的,大笑的痛苦的,每一张脸都有无数的情绪,却无一不与白夜存在相像。
那里面有将军,有平民,有帝王,也有傲视天地的强大修士。
“亘古万万年”
有叹息回荡。
一颗沙砾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这颗沙砾如粉末,几乎难以看清,可是就在白夜注意到它之时,它的身影在白夜的眼中不断放大。
土黄色的沙砾宛若巨石,上面有无数影像流转,而在这无数影像中,有一段流逝得极为缓慢,那是两道人影,一男一女。
那两道身影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到了最后,白夜双目有金芒涌动,他口中喷出鲜血,陡然间失去了意识。
这是一个巨大的石洞,岩壁上发着淡淡的白芒,一条黑色水流在远处缓缓流淌,带着与众不同的奇异。
一名身穿红色宫裳的女子跪坐在黑水边,衣袍下的右手小拇指齐根断掉。
女子面目秀美,犹如温婉的闺中少妇。她的身前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俊朗,却与白夜隐隐有几分相似,身上的修为不过定阴境中阶,正闭着眼睛,似乎处于昏迷。
也不知过去多久,少年悠悠转醒。
女子脸上露出温柔,声音温婉如春风徐徐,带着一股别样的成熟韵味:“公子,你醒了。”
少年目中带着茫然,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女子,他双目一凝,忽然脱口而出道:“夕颜”
“夕颜是谁?”女子怔了怔。
少年错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头疼欲裂,无数零碎的片段在脑海内涌现。
“你没事吧。”
少年摆手,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女子声音带着一股轻柔:“这是王墓下的古洞,乃是一位远古修士遗留下的,我在黑水处发现你,就把你救了上来,还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
“我”少年眼中带着茫然,他的脑袋如针扎般疼痛,那些记忆在脑海不断翻滚,半响化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我叫古意。”
“古公子你好。”女子面露轻笑,美目带着温和。
“我记得先前随门内弟子外出历练,经过一处黑水时就失去了意识,多谢你救了我,不过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古意皱着眉头回忆道。
女子轻叹,半响幽幽道:“公子可愿听我说一段故事。”
古意点头。
“妾身本名素雅。生于京城官宦之家,祖上三代皆在朝中为官。
几年前,父亲官场失意,得罪了朝中大臣,被流放至堇商王的所管的边辖古城。
一家人流落至此不过两年,恰逢堇商王病逝,寻活人女子埋墓陪葬。我因生得有几分姿色,被官兵们带走,离别了家中病重的父母,与其他陪葬女子一起被关押在陵墓内。
原以为此生就要这样结束,却不曾想那日陵墓棺材里忽然窜出一条黑影。
原来堇商王并没有病逝,只不过他拜了邪人为师,练了邪法,其中就有生饮活人女子血液的阴毒功法。修建陵墓不过是他为了自己修炼邪法掩人耳目的把戏。
他把我们关押在陵墓内,逼我们修炼,以便到时候吸食之时给予其更大的效果。眼看着当初一起被抓进来的女子一个皆一个凄惨的死去。我们剩下的几人每日都在惶恐中度过,生怕哪一天自己就沦为虎口。”
女子说到这里,眼角微红,想是想起当日情景。
古意静静聆听,没有说话。
“后来有一天,我们当中一个姐妹在被堇商王吞食之际,引动全身灵力自爆。那堇商王当场身受重伤。
那陵墓里有一条黑河,通向的就是这个古洞。
我和仅剩的三个姐妹趁机跳下黑河,只盼哪怕有一线生机,也要逃离那魔头的爪牙。
所幸上天保佑,这黑水连接的地方原来别有一番洞天。就在我们姐妹四人以为终于逃出生天之际,却不曾想那魔头不顾重伤追了过来,情急之下又有一姐妹为了我们自爆阻挡了魔头的脚步。
我们剩下三人只能含着泪四处奔逃,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也渐渐的感到了绝望,这古洞内迷宫遍布,诡异的是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我的两个姐妹就在我眼前被那魔头活生生的撕裂她们临死前的恐惧和无助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女子眼中泛起了泪花,连声音都隐隐颤抖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天可见怜,那魔头追着我却误打误撞闯入一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