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望了她半晌,奇道:“断念剑被融进了你体内?它融在何处了?”
青黛不肯答,行寒追问了许久,她才咬牙说道:“仙君,我当时没能化出心来,断念剑在我心脏的位置。”
行寒面色青白交替,许久,还是没忍住捏住青黛的脸颊:“本君千辛万苦为你挡天雷,你就是如此活下去的?真是要气煞本君!”
青黛委屈巴巴地被他捏着脸,全然不敢还手或躲开,任由他捏着,嗫嚅道:“是我错了,仙君。”
“你错了?”行寒挑眉:“错哪里了?你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一句认错就想本君饶过你?”
“仙君轻些……”青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还是先解决纳方珠一事为好,妖界如今各地异变,妖君暂且回不来,不能让熹萦再有其他的动作。”
行寒冷哼一声,气鼓鼓地松开手。
第42章
青黛问道:“那仙君可知熹萦女君这回对妖界出手, 是有何目的?”
“目的很简单。”行寒笑道:“说来这事还是天界的一则秘辛,当初天君未即位时,熹萦是想同他争一争这天君之位的。但由于当时上任天君是突然羽化, 天君位被一群老顽固守着, 说什么也不肯让女仙继承天君之位。这事后来便成了熹萦的心魔。各界当中,就属妖界对妖君的保护最薄弱, 最易攻破,她这回, 怕是想取而代之。”
青黛心中一凛:“这样说来, 妖君岂不是很危险?”
“熹萦的目的应不是妖君。”行寒安抚她:“不然她所攻的便是地府。她借助妖门倾塌将妖君困在地府里, 转而攻打妖界,想必是想趁着妖君不在入主妖界。”
青黛面色凝重:“妖君虽fēng_liú了些,但在任时设立八方妖主统管恶妖, 是维持妖界和平最久的一任妖君,他不应当以这种方式被夺去妖君之位。即便是曾经天庭最受敬仰的女君!”
“看来你是决定了。”行寒抄着手笑道:“如何,去与熹萦打一架,算算前世今生的账?”
青黛以手抚着胸口:“断念在手时, 我有勇气睥睨天下之敌。而今无法再用它,但剑意仍在,如今之战避无可避, 她既决定挑衅妖界,我等自当迎战。”
“不错,不错。”行寒点头:“那本君便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行寒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 从香囊里倒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正是本应在西月阁中等候的聂生。行寒拍着聂生的脑袋,道:“这孩子死活抱着我的腿求我带他过来,本是要去救他爷爷的,但路上看见他爷爷已平安无事,反倒是你有了麻烦,他说这条命是你救下的,有恩不报非君子,正巧,以他的体质,足矣搬动纳方珠而不受其中阴气侵蚀。”
说着,行寒将枉生剑交给聂生护身,聂生得到行寒的首肯之后,往纳方珠那处走过去。他一靠近纳方珠,地面下由血水绘成的阵法便发出不详的黑红色微光。聂生人虽小,但胆子倒是挺大,脚步只顿了一下便挺起小胸脯继续往前走。
不知是否因为他也是妖胎,感应到有妖接近后,法阵只亮了几息便再度恢复平静。聂生顺利拿到纳方珠,转头跑回来想塞给行寒,行寒后退一步,笑眯眯道:“这等阴邪之物我碰不得,你带着。”
聂生听完他所说,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扔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分明还是害怕里面的妖胎尸首的。行寒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莫要害怕,这可是个宝贝。曾经天上许多仙家求都求不到。你若害怕,我便再送你一个克它之物。”他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送给聂生:“这锦帕是平日用来擦拭枉生剑之物,拭剑百年,上头带有至刚的剑气,你用它裹着纳方珠,假以时日,便可除尽纳方珠中的尸首,保准连一滴血都不剩下。”
聂生向行寒道谢,连忙接过锦帕将纳方珠裹起来,紧绷的小脸才微微放松。
行寒又将他装进香囊里,而后跟青黛一同去寻熹萦。
纳方珠取出之后,血河蔓延趋势已被遏制。所以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熹萦,防止她下一步的动作。
行寒与青黛两个刚走不远,便听见前方大地传来声声沉重轰鸣,几座山峰拔地而起,高耸入妖界云霄。无数地渊之中逃出的恶妖从山上奔袭而下,直奔八方而去。霎时哀鸿遍野,血染大地,数不尽的妖倒在恶妖的屠刀之下。
“不好!”青黛惊呼,挥手招来红灯笼,一条火龙从灯笼中呼啸而出,滚滚热浪掀翻附近作恶的恶妖。青黛与行寒便乘着火龙,直奔那几座凭空长出的山峰而去。
刚飞至山峰附近,便能看见每座山山顶都绑着一个仙人,皆是鹤发白髯,浑身是血。行寒看清是哪路仙人之后,嗤笑一声:“真是个记仇的女君。那山上的仙皆是当初反对熹萦争天君位的老仙君,不曾想都被她绑到此处来。”
“熹萦这是要让他们看到自己即位一方之主吗?”青黛问。
“不一定。”行寒蹙眉:“她最好是不要打着血祭仙君的念头。否则,谁都救不了她。”
行寒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