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余加蔓跟在她后面,吃了一惊,上前扶起她,拍拍她衣服上的灰尘,用比圣诞老爷爷还要和蔼地笑容问她:“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自己揉了揉膝盖,嘀咕“喜宝不疼喔……”
余加蔓又问了一遍:“小朋友,告诉阿姨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阿姨送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小女孩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她,那双黑葡萄般纯澈的眼睛慢慢弯起来,突然扑到她怀里,软软地喊:
“妈妈!”
余加蔓:……
小朋友,妈妈是不能乱认的喔。
她牵着她软软的小手,问了问收银台的工作人员,她说小女孩的爸爸去上厕所了,很快就回来。余加蔓不放心,陪着她等。
她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搂着她的脖子,稚嫩的童音纯净好似天籁:“喜宝。”
“喜宝?很可爱的名字啊,你今年几岁了?”
小女孩却像没听到似的,又喊了声妈妈,然后垂着头定定地看着地砖,好像地砖上有什么宝贝似的。
余加蔓耐心地又问:“喜宝今年几岁了?”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我女儿麻烦到你了吗?”
余加蔓笑着回头,刚想说没有,可看到那人的脸,便吃惊地僵在了那里。
那人看清她,也呆住了,半晌惊喜道:“小蔓,居然是你!”
余加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牵着的小女孩,笑出来:“邱郎学长,好久不见了。”
安静的蓝调咖啡馆内,余加蔓姐妹坐在一侧,邱郎父女坐在对面。
余加棋被漂亮的喜宝吸引了视线,拉着她的小手不住地逗弄她,喜宝却爱答不理的,只顾低头玩自己的。
余加棋无奈又挫败,捏了捏喜宝滑滑的小脸,说:“喜宝很酷哦,都不理我。”
邱郎微笑着顺了顺喜宝的头发,说:“让你们见笑了,喜宝她是个早产儿,天生智力发育不全,所以她不理你不是故意的。”
余加蔓吃惊地看向喜宝,喜宝抿着小嘴,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桌子上的小沙漏,连别人叫她也没有反应。明明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却偏生……
邱郎见她一副惋惜难过的样子,忙安慰出声:“没事,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女儿,我会永远爱她的。”
余加蔓忍住鼻尖酸涩,尽量轻松地和他说话:“喜宝的妈妈呢?也在附近吗?”
邱郎的神色里微微有些哀伤流窜,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他的声音沉静而淡然,像春日里吹拂的风,习习而来。“她妈妈一年前就和我离婚了,现在,应该已经再嫁了吧。”
余加蔓想到邱郎毕业的时候。那年最热的盛夏里,他在学校的大草坪向那个娇小的女子求婚,扬言要照顾她一辈子。那时候余加蔓站在人群里看着,捂着嘴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她粗糙的心受到的打击太大,在他们离去后,她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草坪上嚎啕大哭。
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在短短的三年里,就抛弃了他,还有他们可爱却有残缺的女儿……
邱郎看着她微微笑开来,说:“你别乱想,离婚是我提出来的,当时情况挺复杂的,她家里也逼得紧,没办法才离得婚。如今大家都想开了,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地抽纸巾给她。
余加棋替邱郎把她的眼泪擦了,轻声安慰道:“姐你先别哭,等邱郎哥把事情讲完。”当年的事余加棋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最清楚的是,她知道她姐暗恋了好几年的人,就叫邱郎。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女儿是我的,不管怎样,就算要我养她一辈子,我也愿意。”
余加蔓红着眼睛看喜宝,看她稚嫩的脸蛋上简单的快乐,和不细心观察便无法发现的呆滞,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喜宝抬起脸,冲着她软软地笑,喊着“妈妈”。
噗。
余加蔓忍不住破涕为笑。
邱郎面色尴尬,不好意思地道歉:“喜宝除了我之外,连她妈妈也记不住的,自从她妈妈和我离婚,喜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不过她也不会随便叫人妈妈,或许你和她妈妈有些地方比较像,小孩子都比较敏感。”
余加蔓倒不是很在乎,说:“那喜宝认我当干妈好啦,我很喜欢喜宝呢!”
余加棋喂喂着插话:“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要认亲戚的,姐你分明瞧上人喜宝可爱!”
余加蔓的声音翁翁的,却充满了活力:“是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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