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术虽算不上出众,但也足以应付脚下这一段路。
握着缰绳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朝着他心中的方向而去。
于是,帝京里,暴雨中还未来得及归家的路人们有幸看到了难得一见的景象。
急促骇人的马蹄声,纵马狂奔的玄甲军,还有那位一身锦袍眉目冷肃的成国公世子。
这副场景实在是太少见,惹得不少人窃窃私语,要知道从前大家一次又一次见到的一直是那位长兴侯府的薛小姐,猛然间换了人,好多人还反应不过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有人掩不住好奇之心。
旁边凑热闹的帝京本地人倒是知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见状,故作高深的摇头叹气,“谁知道呢,或许是心情不好,又或许是后悔莫及?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总归和咱们是没有关系的。”
这么多年了,早就有人暗地里猜测成国公府那位还要折腾多久才能老实下来,或者长兴侯府那位小姐还能再忍多少次才会失望放手,如今,大家等到了结果,虽然没有想象中那样来一场痴.男怨女的情仇大戏,但到底满足了不少人看好戏的阴暗心思。
毕竟,谁不喜欢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着想还无条件护着自己的人呢?
有的人不知珍惜,没有的人就暗含嫉妒,到底,满足了不少人那点儿不可说的阴暗心思。
威武神骏的马匹被人催促着朝着目的地而去,等终于停在朱红色的侯府大门前时,无论是人还是马在暴雨中都大汗淋漓,呼吸间白雾隐现。
门匾上,长兴侯府四个描金大字赫然其上,澹台晔坐在马上看了许久,最后下马绕去了侯府侧门。
他一身锦袍早已吸满了雨水,原本名贵舒适的布料此时穿上身上仿如沉重的甲胄,几乎压得人直不起腰来。
守在侧门的下人看到好似从水沟里爬出来模样狼狈不堪的人,几乎怀疑自己花了眼睛。
“世、世子?”好歹是从前侯府常客,即便后来两家关系恶化,猛然间看到这个熟悉的主子出现在面前,下人还是保持了敬畏之心。
“我要见宁宁。”澹台晔看了这人一眼,不顾那些隐隐挡住他去路的人,迈步就往里走。
他这副毫无顾忌的模样看起来颇有些吓人,但反应过来的侯府下人们还是尽职尽责的将人拦了下来。
“世子,侯爷今日不在府里,恐怕不便相见,若是您想见小姐,不妨过两日等天气好些再上门来做客。”
听到下人传话的薛管家几乎是费了老劲跑来拦人,他最是知道这位前姑爷的任性,府里侯爷不在,能动手拦他的人太少,如果真让人闯进了家里,只怕是要闹大笑话。
要知道,现如今他们家小姐和永平侯已经是圣命赐婚的未婚夫妻,闹出来这种被前未婚夫打上门的事情,外面的人不会说成国公世子如何,更多的恐怕还是笑他们家小姐,尤其是宫里那些贵人们,若是因为这些事厌了小姐,实在是得不偿失!
因着这些,薛管家神经绷得极紧,态度也有些强硬,招呼下人们直接将人彻底拦在了门口。
澹台晔不得寸进,也不见着急焦躁,只看着薛管家道,“我要见宁宁。”
他说的是“要”,而不是“想”,那直接且强硬的命令意味让薛管家面色更难看了些。
勉强按捺住怒火,薛管家冷声道,“世子,不问自取视为偷,不打招呼就上门堪称恶客,如今您强闯我们侯府门户,是不将我们长兴侯府放在眼里?”
“我要见宁宁。”澹台晔语气缓缓的重复了一遍。
倾盆大雨中,他神情冷漠,目光却灼热骇人,即便是薛管家,看到这副模样的成国公世子都有些畏惧。
这简直太像是发疯的前兆了。
看着冷静,实则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若真是让这种人进门,只怕家里要糟!
因此,他虽然打定了主意要强硬到底,话语间却有了安抚之意,“世子,侯爷不在家,小姐不便见客,您要清楚,如今您同我们府里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为了小姐闺誉着想,您也不便此时见她。”
“若您真的有话想同小姐说,过几日可以递帖子入府,等得了侯爷应允,您再上门也不迟。”
可惜,薛管家的安抚与让步对方却完全不领情。
此时,跟随自家主子一路疾驰而来的玄甲军也到了门前,呼啦啦的一群人就堵了侯府门口,护在澹台晔周围,同长兴侯府的下人们呈对峙之势。
“薛管家,抱歉。”看着眼前这副混乱局面,周永口中发苦,却只能认命的收拾烂摊子,先同对方道歉,不过,侍卫们护着自家主子的态度却不见半点儿退缩。
薛管家有句话说得很对,两家已经没了关系,即便这些人从前跟惯了薛小姐,此时的第一要务也是护着世子。
局面到了此刻,双方脸色都不好看,明明互相之间完全没有要闹事的心思,情况却僵持得厉害。
澹台晔轻飘飘看了一眼身旁侍卫,只对着薛管家道,“我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