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从身后不远处拎过一个短小精悍的瘦子来,刚刚还以为是围观的百姓呢,男子继续道:“你来给她讲讲证据,这小丫头片子,好让她死死心。”
小路子大约是知晓轻重,不敢太轻浮,得罪慕府。略弯弯腰,算是行礼,继续道:“小的前几日在贵馆为主子抓药,主子用过后就一直上吐下泻,城里的郎中并御医看过后说是药的问题,小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你说的前几日到底是哪天?”朝芫问着走向柜台,阿衡赶忙跟来将一本被扔在地上的账册捡起,用素手绢擦了擦,毕恭毕敬地递给朝芫,都在这里了,阿衡道。
“好像,好像是四月初,初......”,小路子结巴道,“四月初二,对,四月初二!”
“你确定?”朝芫翻到那一天的开诊和取药记录。
巧了,这上面的人她刚巧都记得,那个瘦子一定在说谎!她转瞬低眉,略作沉吟,很快想出一些东西来解决这件事。
朝芫装着吃惊而遗憾的样子道:“你是叫做李路子吗?淇左巷,咦,这里还真有你的名字!”
“对对,就是奴才。”瘦子与李摸狡黠对视一眼,继续低着头等着问话。
“你可确定,路子?是四月初二,不是其它的日子?”朝芫死死地看着他,目光寒冷,凛冽如刀。
“肯定是没错的,小的记起了!那日原是小的老母生辰,自是不会有错。”瘦子放下心来,时不时抬头打量着厅内的情形,一双鼠眼滴溜溜打转,一副随时打算看好戏的表情。
“胡说八道!你有几个胆子敢在这里撒谎,四月的初二根本没有你的名字,翻遍三四月都没有。你自己好好看看!”朝芫气愤地将那册子摔倒瘦子身上。
小路子有些惊慌,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自顾自说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肯定是掌柜的搞鬼。肯定是!”,一边假模假样地作势翻看。
其实他并不识字,幸好他还机灵些,没有拿反。
前几日,这李公子不知为何非要惹一惹这慕家人!应该是皇后她老爹项国丈的意思。
李末的母亲与皇后她母亲是远房表姐妹,仗着项氏一族的庞大势力,李末也越发嚣张,狐假虎威惯了。
虽如此说,可他自是不敢直接冲到人定远候府门前去骂街。于是便盯上了侯府三小姐慕朝芫,可也没找到机会下手,这才转而打这医馆的注意。
小路子被派去这文氏医馆抓药,跑路踩点,准备诬陷一番。
谁知他这几日赌瘾犯了,心下痒痒,便又招呼了他的一个小弟去跑腿。更不知那小弟收了银子却嫌远也没去,况且他也是知晓那医馆情形的,故而就偷懒了。
小路子本也没当什么重要事。反正都是要胡搅蛮缠一番,慕府上下现在肯定无人出面,也就没随便糊弄李末两下就过去了。
谁曾想今日竟如此倒霉,碰上这女娃娃,只怕讨不了好吧。
不过,这也比碰见那位二公子好很多了!那昭烜公子可是胡搅蛮缠更甚,半分道理不讲直接动手的主儿。
本来想逼着那死老头子交出房契就撤,现下看来,只怕不好弄。
朝芫此时也不再掩藏愤怒,“李末!我慕家与李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蓄意挑衅,无端污蔑我医馆,到底意欲何为?且不说我馆中并未为你开药,且不说你堂堂李大公子要跑到我这乡野小店抓药的真假,就算你真吃了这里的药生病,不是你的下人偷偷要毒死你就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报应!”
“你,你你……”李末被她愤怒凛然的气势震慑住,一时竟吐不出半句话来。
一时回过神来,便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淫邪猥琐地笑道:“你甭想妄图狡辩,今日看你的面子我就不追究了。只要你答应陪本公子好好乐呵乐呵,呵呵呵。”
朝芫的忍耐到了极限,真想劈头盖脸扇他一耳光。好把他那恶心的色迷迷的眼睛狠狠地剥下来。
好在她残存的一丝理智及时制止了这一切。理亏的是他们,她不能先动手。况且看看他带来的那些彪形大汉,都像是练家子,就凭着这几个药房伙计,肯定是打也打不过。
朝芫狠掐自己一把,心底终于有一丝平静,她看起来倒不那么气愤的了,缓缓冷笑:“追究?笑话,恐怕是我该追究你的问题吧!若当真你因为这里的药吃坏身体,只怕我这医馆早被你暗暗捣鬼封掉了。你今日无理取闹,故意抹黑我慕家名声,砸坏这厅内一切,害得外边无辜百姓不能治病,真是罪无可恕!
还有你前几日便试图加害于我,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今日我们就去京兆尹将这是非曲直判个明白。我就算告到太极殿也理直气壮,你敢跟我去对质吗?
不敢的话,就老老实实把我这医馆给我恢复如初!
今日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不与你计较!把被你糟践的药材,还有被你打伤的人医药钱,立个字据!
还有多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会自毙!那你好自为之!”
李末有些沉不住气,听她恐吓早已吓得不自在。
他虽然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还是有忌讳的人的,比如他母亲,比如项国丈,比如当朝皇帝。
可他无法无天惯了,看着自己手下人被这一小丫头片子唬得低下头他更是气血翻涌,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王后君主,只大声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