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催我回去的,可我偏不回去。”说着林微摁掉了来电。
都说借酒浇愁,可今天这酒怎么就越喝越清醒了,林微苦笑着。这个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大醉一场,醒来之后再把所有的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这样该有多好。
“致远,谢谢你,谢谢你今天肯陪我。”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
“是啊,我们是朋友,好朋友,我跟方总监,我们也是朋友,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致远开车送林微回家,但林微醉得迷迷糊糊却坚持要陈致远送她去方思涵那儿,她说方思涵还在等她。陈致远的心沉了一下,他在吃醋,为了一个女人他在吃另一个女人的醋,方思涵竟然能够让林微这么伤心、难过,可见在林微心里是有多么在乎方思涵。
“已经到了。”陈致远柔声在林微耳畔说。
林微眯着眼摸索着去解安全带的扣子,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
“我来帮你吧!”说着陈致远的脑袋凑到林微更前,他们的身体靠得很近,林微的呼吸中夹杂着红酒的馥郁,令闻者自醉,“好了。”
“那我上去了,再见!”林微笑着说,满眼醉意。
陈致远追上来,“你喝多了,还是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我可以的。”林微笑着拒绝,她好想哭,眼里酸酸的,眼泪却怎么也留不下来,滴在心里,最后变成脸上苦涩的笑意。
陈致远拉过林微,把她搂在怀里,林微没有拒绝,陈致远的怀抱让她觉得很踏实,像是徜徉在港湾中的船舶,无论流向哪里都有港湾无处不在的守护。
男人跟女人最明显的区别应该是在形体上,男人的身体伟岸而结实,女人的身体则更加趋于玲珑和柔软。方思涵的身体是上天偏爱的恩赐,很完美,林微抱过方思涵无数次,每一次除了留恋就是缠绵,但从来没有一次让她觉得心里踏实。方思涵于林微就像是驻足在花朵上的蝴蝶,花儿于蝴蝶只是短暂的驻足之所,却不是最终的归宿,这份不安大抵因为她们都是女人吧!智慧的造物主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就分别创造性格、构造完全不同的男人和女人,他的本意就是希望两者相互扶持,相互给予。她原本以为至少她跟方思涵之间还有爱,可是如果连这份爱都变得不确定,那她们俩之间还剩下什么?
“不管你的爱给了谁,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如果哪一天你不再爱她,就回到我身边吧,我永远都会等你!”陈致远在林微耳畔浅浅说着。
小区岗亭外几杆巨大的路灯发出淡淡黄光,照得黑夜里的一切都无所遁形,方思涵站在窗边默默注视着黑夜中紧紧相拥的男女,肩膀微微抖动,就像暴露在风雨中,不堪风霜。她的手指紧紧捏着窗边花色的窗帘,唇上咬出血印......
林微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电梯,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略显疲惫,她渴望见到方思涵,两天不见如隔三秋,她想把方思涵搂在怀里,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搂着她,感受她的存在。但她又害怕见到方思涵,那一个方思涵还是她从小爱着的方思涵吗?她不敢确定。
她摸索着从手袋里掏出钥匙,还没插入锁孔,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方思涵站在门口望着她,眼里难掩怒意,高挑的身形略显单薄。她穿着一件米色的丝绸吊睡裙,烫染过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露出雪白的锁骨和光滑的臂膀。
林微身上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眼里带着浅浅的醉意,她望着方思涵醉笑。
“你喝酒了?”方思涵哑着嗓子问。
林微没有留意到方思涵唇上的血印,她从鼻间发出了一声“嗯”,随后把钥匙甩在鞋柜上,换上整齐摆放在门口的拖鞋,随手把手袋丢在沙发上。
“跟谁一起去的,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你电话你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方思涵追上来,双手交叠放在胸口涨红了脸,一串连环炮似的问罪。
林微心里就好像被火烙过一样难受,鼻尖微微抖动,喉间艰难的蠕动着,“哼,你想知道吗?我去约会了,跟陈致远一起。”
她的诚实让方思涵心痛到快要窒息,“好啊,你现在连撒谎跟道歉都懒得了,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望着方思涵红肿的眼眶,林微心里油然产生报复的快感,只是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她暗暗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卫生间走去。
方思涵抓住林微的胳膊,纤长的双睫抖动着,眼里蒙着薄烟,“别这样对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就别喜欢啊,别整天一副tm的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表情,想跟你上床的男人那么多当初你又何必来招惹我。”林微红着眼甩开方思涵的手,一向温和的她突然暴怒。
方思涵眼里闪烁着,人在生气的时候情绪会变得非常复杂,尤其是在面对争吵的时候,他们往往只考虑到如何让自己在这场“较量”中获得胜利的快感,而忽略自己说出的话究竟有多伤人。林微此刻说的话未必真心,却足以证明在这次的事件中,她有多么生气。
林微的理智时常告诫她,她跟方思涵之间的这种关系是长久不了的,总有一天她们会面对分别。她告诉自己,既然她给不了方思涵未来,就不该霸占着她,她该给她追求幸福的权利。
可她没有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