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再难熬,面上也要光鲜亮人,她又素来与刘氏不甚往来,加之阮泽有意隐瞒,是以刘氏对王家的事并不知情。
既然刘氏都这样说了,那这玉牌定然很贵重。阮蓁拿起玉牌瞧了瞧,想起方才阮婉怡来送贺礼的情形,眨了眨眼,道:“阿娘,祖母说我年纪还小,压不住太大的福气,要不我们把玉牌还给四姐姐吧?”
她能感觉到阮婉怡刚才很不高兴,既然不是真心想送给她,她才不要。
刘氏想的却要多些,她深知王氏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此番会特地送这样贵重的贺礼给阮蓁,恐怕是有事相求。她轻点阮蓁额间的红痣,嗔道:“胡说什么?既然你四姐姐把它送给你了,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那好吧……”阮蓁悻悻地鼓了鼓腮帮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那阿娘帮我收着!”
知女莫若母,刘氏怎么会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无奈地乜她一眼,宠溺道:“好好好!阿娘帮你收着!”
少顷,方嬷嬷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阮蓁扭着小身子在刘氏怀里磨蹭了一番才端着药碗一饮而尽,末了,皱着一张小脸儿苦兮兮地看着刘氏。
明明盒子就在手边,偏偏等着她来喂,这是在跟自己撒娇呢!看着小女儿爱娇的小模样,刘氏心软的一塌糊涂,掀开一旁的掐丝珐琅绘花鸟的格盒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盐渍梅子,喂进她嘴里。
阮蓁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住,酸酸甜甜的味道瞬时驱走了满嘴的苦涩,她弯了弯唇,眉眼间满是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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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阮泽自书房回来,刘氏指了指妆台上放着的紫檀描金边方盒,示意他打开看看,“怡姐儿今天送来的。”
阮泽俯身在刘氏唇上偷了个香,瞥了眼那方盒,浑不在意道:“什么东西?”
刘氏红着脸含羞带怯地瞥他一眼,没好气道:“自个儿看!”
这人!平日里瞧着是个儒雅君子,再正经不过的,可那些人哪里知道他私底下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念夏和拂冬还在房里呢!
因着阮蓁的病,再加之刚刚开年,府衙里堆积了许多事务,阮泽已许久没和刘氏好生亲热过,今日好容易得了闲,本就存着那样的心思,再被刘氏这一眼一勾,登时就有些受不住,长臂一伸把刘氏打横抱起,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唇齿交缠。
刘氏定了定神,好容易寻着个间隙,喘着气跟他道:“是庄大儒亲手所制的玉牌,我瞧着是个贵重物件……”
“知道了。”阮泽只回了三个字,便重又低头攫住她的唇,手上也没闲着,勾着刘氏一道沉沦。
几度*,刘氏力竭睡去,阮泽披着外衣靠坐在床边摆弄着手上的玉牌,跳跃的烛火在他脸上打下昏黄不定的阴影,那张素来温和的面孔竟透出些凉薄。
许久,他随手把玉牌扔到床边的小几上,揽着刘氏睡去。
王氏既然想求着他收手,那他便给她个薄面。至于王家想要拿回皇商的名头,那就与他无关了,但凭自己的本事吧。
☆、第二十章 西山围场
第二十章西山围场
早春二月,天儿渐暖,廊庑下的辛夷花开满枝桠,艳丽芬芳。
大奕皇族素有二月春猎的习俗,到了这一代,成帝孺慕戎马征战半生的先帝,更是愈发看重马背上的功夫,每年春猎便成了勋贵子弟们崭露头角的时候,若是因此入了成帝的眼,自是无上的荣耀。
宣平侯府作为天子近臣,阮泽与阮成钰父子自然是要随驾同行。阮蓁的身子经过四五年的细心调养,渐为好转,除了每隔几日仍要喝上一次药膳,其余的与寻常身子康健的女子已无不同,这一回春猎她便与父兄同往。
虽说阮蓁只是跟着去看看,并不下围场,可刘氏终究放心不下,辗转了一宿,翌日早早起身,往阮蓁的康乐居去。
早在三年前阮蓁身子状况大为好转的时候,她便自个儿跟刘氏提了要求,要从竹肃斋搬出来自个儿住。这康乐居便是刘氏命人为她收拾出的院子,里面的一应物件都是刘氏亲自从库房里挑的,皆是顶好的珍品,务必要让阮蓁住的舒心。
到了康乐居,却见两个身穿浅绿半袖的丫鬟站在耳房前,隔着门焦急地和里面的人说话。
这两个丫鬟便是阮蓁房里的两个大丫鬟——双碧和画罗。双碧稍年长些,今年刚刚十五岁,性子沉稳,做事井井有条;画罗则比双碧小一岁,是个活泼的性子,话多爱笑,平日里全靠着她逗阮蓁开心。二人皆是刘氏自阮蓁出生便买来的,养在府里悉心调.教了数年,对阮蓁很是忠心。
刘氏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姑娘呢?”
一见刘氏,二人便齐刷刷跪下,低着头道:“姑娘昨日一整宿都没睡好,今儿更是早早起身把自己关进了耳房,任奴婢怎么说都不出来。”
昨日是阮蓁的生辰,刘氏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