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那时听来,这话就像“我爱你”一样,比这三个字还要可怕,有效,治疗一切。
醒来的时候,惊觉自己姿势有点暧昧的易铭只好接着装睡。不久,许萱似乎起身了,时间还很早,天还不太亮。她能感觉到许萱俯着身体看着自己,呼吸打在太阳穴,你在看什么?若是此刻你再吻我,也许这就是完美的一天,也许我就会睁开眼吻你。就像最开始,就像我还是有勇气,有勇气稍微违背你的意愿推动事情前进。
但是没有。
乖乖回到学校之后,全世界看她的眼光都变了。奇怪的被注目感,人们离开自己不远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不用去找任何人核实了,我只是一夜未归,全世界都觉得我和许萱怎么了吗?
“我还想呢!”对着任林栩满脸精光的样子,“真的没有?”“我睡的比猪还要死,怎么可能!”“你难道就不能是被推的那一个?”“纳尼?!”易铭眼睛瞪的老大,“敢情在你眼里我居然是受?!”“咦~~~~好多人都这么觉得呢。”
不久以后,易铭会在心理学的自我学习中,彻底理性化的理解自己所有的过高估计,和过低的糟糕的估计。人总是被自己的情绪推着走,在不知不觉中戴上了颜色不一的眼镜来重新观察这个世界。或者是绚烂一片的阳光一般的明黄,或者暴雨将至的沉暗,而很多时候,人的眼睛,看到的世界都是玫瑰色的。喜忧参半,在两个极端之间游离不定。游离的程度越大,越处于严重的不快当中。
易铭渐渐的感觉,玫瑰色的世界在悄悄的降临。无声无息,像天幕一样,缓缓的,一帧一帧的放下来。一分一秒,遇见一个一个的人,不断的向她核实,你做的事,你的地下恋情,现在已经被大家撕去的一半标签。而剩下的那一半,只能由你们俩来撕去。
就算要公然打开这一扇门,门里的人,只有许萱一个。而她易铭,至多是站在走廊上等待的。其余众人,是在围墙外等待的路人。黄色的地中海式小院子,殖民气息,南美国家。。。
易铭已经躺在床上,刚挂断和许萱的电话。室友们偷听完,也就乖乖滚回去各自看书复习了。易铭仰面躺在床上,半明半暗的状态中,不断浮现的只有一句话,
我到底在做什么?
也许反复利用这些舆论压力对你根本就没有用,许萱。我知道,这样的东西只能让你烦厌。最初我以为可以的倒逼,本来仅限于王媞,仅限于可能的一种压力,不应该是这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或者我不喜欢把自己放在众目睽睽下任由他们检视评价。我知道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大家只是说说而已,大家只是需要谈资而已。但,这只是基于一切都好,对吧?
万一都不好了呢,语言会成为一种困扰,解释会成为一种变相伤害。
原来我最应该做的还是,让你能爱上我。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去确定这件事。我的所有疑问憋在心里,化在眼神里,总之,你不知道。你不明白,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件事你不会明白的。但是,我还希望着。
希望出现我无力控制的意外事件,让它来帮助我完成心愿
☆、时间的安排尚算可圈可点—许萱
心理学上有情景理论,那有没有反情景理论?或者泛泛地说,都算情景理论,即使我做的是与我原来想的相反的事情,但是却是我的真心实意?是我不曾彻底认识的自己的真实想法?
临近期末考试,两个人见面就集中于上下课时间,易铭没有时间出来约会只能忙着准备考试—正所谓美式教育平时累瘫期末累死的节奏。两个人下课了一起走回去,短暂的相处时间也让人觉得快乐。
自从那次把易铭带回家之后,许萱反而想开多了。相处之日无多,为什么不享受?现在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发现,即使是难再有发展的地下恋情,但是,没有易铭来陪自己消磨的时间,多么无趣。即使最后要分离,我这么做最后会伤害易铭和航宇,我还是愿意,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的人心里到底有多少沟壑不能被看清,有多少执迷妄念不能破除,有多少自私自利是无私淡薄之后绝地的无奈的反击。
最后日子到了,由不得易铭承认不承认,都会结束。许萱就当自己做了一个美梦,天亮了,就醒来。
幸而,许萱也没看过王安忆的《长恨歌》。幸而,她不知道易铭看过了。
那日正在办公室出卷子,差不多出完,正在校对时,忽然听到外面李姓大姐头叽叽喳喳的声音,也许又是敲开对门王媞的办公室进去骚扰人家了吧。许萱一向不参与这些小帮小派的事情,和同事们也没有什么深交,于是更加谈不上没事一起聊几句八卦。但是一般来说,李云飞跑去找对门两位同事说八卦,往往声音都很大,恨不得不会来一起分享的许萱不得已分享一样。但是这次没有。良久的危险性的沉默之后,许萱只淡淡听见王媞说了一句,
“你别瞎猜了。”
瞎猜?李云飞大概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瞎猜,她一定觉得而自己认为的就是真的。不需要证据,不需要理论,只要一句话,一种理论:白痴有自信。
午餐时间。李云飞大概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了。整个办公区,就只剩下王媞和许萱。许萱正抱着双臂对着微波炉,等待自己的牛肉馅饼。王媞走了进来,许萱对她莞尔一笑,一如两人已经做同事七八年,默契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