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葉凡並不著急,事情沒那麼簡單。她才不會以為司徒景看上了自己呢,事實上她猜對了。
“我需要一個女人來做幌子。”說得真是直接,葉凡皺眉:“為什麼?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再做決定,你說呢?”
司徒景靠向椅背,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什麼。須臾,緩緩睜開眼睛,將緣由道出。
司徒景的爺爺司徒赫只育有一子,便是司徒景的父親司徒昊天。三十年前,司徒昊天與盧水淋因商業利益而結合,幾年之後,當盧水淋誕下么子──司徒景之後,司徒昊天卻開始夜不歸宿。其實之前他也不是經常回家,但那時卻是幹脆住到外面了。
原本就冷清的家庭就更加不愉快了。司徒赫到他住的別墅找人時卻發現司徒昊天竟與一男人在一起。頓時大怒,但司徒昊天鐵了心不和情人分開,司徒赫揚言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結果司徒赫居然帶著情人私奔了。一年後,司徒昊天被相熟的人帶回司徒家,那時的他形容枯槁、渾身狼狽。
原來那個男人把他的錢全部騙光了之後就和別的男人跑了。他一心以為的真愛原來不過是一個騙局、一個笑話!人財兩空,抑鬱之下,重病纏身,回到司徒家兩個月之後便不治而終。
司徒家遭此大劫,元氣大傷,誰知一年前司徒景大哥司徒宇竟然重蹈覆轍,愛上了男人,在家人的強硬反對之下仍是一意孤行,一個月前如父親一般,帶著情人私奔了。
司徒赫又怒又傷,心髒病複發入院。
現在司徒家唯一的希望便是司徒景了,偏偏司徒景雖然沒有表現出喜歡男人的針象,但也沒有過固定的女友。
“你爺爺擔心你也喜歡男人?”饒是再冷靜,聽到這樣的故事也不免動容。葉凡張大嘴緩緩問道。
看到司徒景慢條斯理地點頭,葉凡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你到底是不是?”司徒景抬起頭,平靜地與她對視:“你說呢?”葉凡訕訕地收回目光。說不准,她想。
“老頭子立下遺囑,我必須與女子結婚之後才能繼承‘赫宇’。”
葉凡了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司徒景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裏突然不悅起來:“你知道什麼?我是看到老爺子辛苦了一輩子到頭來還要遭這樣的罪才答應的。至於‘赫宇’......除了我,別人沒有機會。”眼裏的狠戾一閃而逝。
葉凡望著他,心裏是有一點憐憫的。從小就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如今家庭的重擔也落到他一人身上。他或許是缺乏安全感吧,不敢相信任何人,寧願把熱情全部投注到事業上。但他也是強悍的,並不需要自己的憐憫。
收回目光,希望他能遇到可以讓他放下戒心的人。當然那個人絕不是她。
“為什麼是我?”憑他的能耐,當然能找到比自己更優秀更具說服力的人,而她,不過是得過且過的再普通不過的人罷了。
司徒景定定地望著她,似乎在衡量什麼,片刻,堅定道:“因為你不會在事情結束後纏著我。”葉凡輕笑出聲,這算是誇獎吧?
“ok,那你說說,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她不是什麼濫好人,而且是結婚也!結婚!!她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在司徒景意料之中,要是對方什麼都不要他才會擔心。這樣剛好,兩不相欠。於是道:“你想要什麼?錢?”
葉凡伸出食指搖了搖:“不,錢多了太麻煩,至於到底要什麼......我現在還沒想出來,到時候再說。當然,如果你不怕我‘貪得無厭’的話。怎樣?”
“好,我會打印兩份合同。”這樣最好,不然到時候空口無憑。葉凡點頭。她並沒有什麼顧慮。她是自由身,當然可以答應,反正也很無聊。
“不過,我還有幾個條件,”看到司徒景有在聽自己說話才又道,“第一:若非必要,我們的關系暫時不要在公司公開;第二:你要牢記我們只是假結婚,不准對我做出越軌的事。在此期間,互不幹涉對方的私生活。”
司徒景以挑剔的眼光對她上下“巡視”了一番,勾唇:“你放心,我不會生冷不忌。”葉凡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笑:“那樣最好,我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上眼的。”
“你必須配合我把戲演好,老爺子不是那麼好騙的。”
葉凡點頭:“那是自然,在你家人面前我會盡量配合。什麼時候結束呢?”
“我順利接手‘赫宇’之後。”
點頭,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嗎?我這麼爽快的答應你了。”司徒景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那樣子仿佛在說:你本身就是一個怪異的存在一般。
葉凡全當做沒看見。
“事實上,連我也覺得奇怪。”至少在以前,她不是這麼沖動的人。再吸一口檸檬汁,嗯,還是那麼酸。她突然拍拍口,心有余悸般:“你應該謝謝你爺爺,沒有威脅你必須在生下後代之後才能繼承‘赫宇’。”話又說回來他到底是不是同戀?
突然想到什麼:“你是不是早知道相親對象是我,或者說這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
懶懶的語調:“你說呢?”
第四章 陰謀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