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婵姐!”
蓝婵一把将龙行瑞伸过的手甩开,眉间微蹙,望向他的目光带着满满的责备,张口便是,“你可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话会引起朝堂与後的多少纷测与争斗?立後之事也能当玩笑说麽?你这麽大的人了,为何还是如此任!”
龙行瑞的笑意还挂在脸上,满心的热度却顿时被这言语浇熄了大半。
若是後之中有人胆敢与他这麽说话,就算不治罪,他想必也会拂袖而去吧?可现在,他看着蓝婵薄怒的容颜,心里却只觉委屈。
“谁让你不理我……”
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又不服气的孩子,薄唇轻抿,再不说话。
蓝婵更气,双颊气得微染薄红,“我不理你,你便可以无视早前的圣旨信口开河?丝毫不顾满朝上下为立後大典花费多少力心血,丝毫不顾蓝氏满门忠臣,是否会因你这任之举而被其他朝臣猜度!从古至今,哪个帝王不是金口玉言话出无悔?偏偏到了你这,为一个女人自毁前言,你可真有出息!”
“你……”龙行瑞咬着牙抬头,眼中闪烁的是跳动的怒火,多少年了?自她嫁人後,多少年再没人骂过他、训过他?就连母後,在他继位後都仿佛客气了许多!他是天子!他是大衡的国君!他是……
“我……”他看着她,良久,喉头滑动几下,话音微颤,像是硬逼出来,“好,我这便回去……收回那些话!”
说罢,他转身便出了门去,蓝婵担心他倔劲上来又乱说话,连忙示意李海全快些跟上。
李海全忙不迭的去了,蓝婵也随即出了偏殿,又过了一阵子,蓝婵见龙行瑞再次由正殿出来,大步离开慈安。
李海全见了蓝婵一路小跑地跑过来,“夫人放心,皇上说钦天监已新拟了日子,就在初八。”
蓝婵心中松了松,可思及龙行瑞,心间也有些难过,稍有挣扎,还是跟在李海全身後,想要看看他现在状态如何。
谁料,才出慈安的大门,便被拥入一个宽厚结实的怀中。
蓝婵低呼一声,龙行瑞的呼吸便在她耳畔洒下来,“放心,没有别人,都谴走了。”
蓝婵紧咬下唇,又扭头去看慈安大门,生怕门内有人出来。
龙行瑞见她如此,轻叹了一声,放了手。
“我只是……太想你……”他低着头,微有些无助,“别不理我,怎麽样都好,三个月、半年见一次都好,别不理我……”他到底是什麽?在她面前,他什麽都不是,他只想做她的男人。
看他的样子,蓝婵眼圈一热。
心尖儿上酸疼酸疼的,险些让她没了知觉。
“我……”一边是对妹妹的愧疚,一边却是腐心蚀骨的疼痛。她闭了闭眼,“我过几日……还会进来的。”
龙行瑞的惊喜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的眼中,她的心当真已不知疼痛,看他笑着重重点头,极为满足地转身离去,蓝婵脸上一凉。
蓝婵连忙转过身去擦下眼泪,看着手心的湿润,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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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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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天昭六年正月初七,作为皇後的家人,蓝氏女眷在册後大典的头一晚,被允许入一叙亲情。
蓝婵知道这是例行的恩典,所以那日才会说她会再进来。
作为寡居的长姐,蓝婵早打定主意在蓝妍成婚之时不会出现,以免带来不好的意头,影响妹妹将来的婚姻,可如今却是改了主意。
“我不进庆禧去,远远的看妹妹一眼即可。”说这话时,蓝婵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
看着女儿日渐清减的双颊,蓝夫人叹了一声,“这些日子可就是为了此事烦心?按说咱们家向来开明,是不讲这些的意头的,你妹妹更不会在意,只是里不比民间,讲究多一些,却是委屈你了。”
蓝婵闻言脸色更见苍白,连日来的煎熬与折磨让她常常夜不能寐,蓝妍与龙行瑞到底哪个在她心中更重一点她真的无法分辨,两个都不愿伤害,到头来却是两个都在伤害!既已如此,她又怎能置身事外?她说不清自己这些日子待自己的刻薄是忏悔还是赎罪,她只知道,这两个人,她谁也离不了。
蓝夫人又叹一声,“娘也知道你的心思,你现如今虽是脱离了夫家,但外面还是有些流言,我又岂会不晓?”
当年蓝婵的丈夫韩临新婚不久便上了战场,一去便是两年,中间本有数次机会调回,可差阳错的总是不能成事,最终在一次大战过後,韩临身染重疾继而去世,却是连最後一面都没有见到。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在蓝婵嫁入韩家後不久发生,故而便生出许多流言,说是蓝婵所克,才导致韩临客死异乡,这些话再传回京城,更是传得十分难听,有一阵子气得蓝相暴跳如雷,蓝母也是终日以泪洗面,也正因如此,蓝家才下定决心将蓝婵接回来,否则在这样的流言之下,蓝婵在婆家又如何能过得好?
蓝夫人自觉了解蓝婵的心事,殊不知这却是蓝婵最不愿面对的,如今韩家虽然出了休书给她,代表日後再无瓜葛,可韩临毕竟是她的丈夫,她是有过丈夫的人!如今却不知廉耻地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还要因此去伤害她最亲的妹妹!
蓝婵的身子晃了晃,勉强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