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谁知岸边水音撩动。我依稀看见有人下了水,慢慢向我走来。
不会是……她来了吧?!
心不受控制地缩紧,我紧靠在池壁上。子衿的声音从水里传来:“你干吗总是躲着我?”
我?我。。。是啊,为什么呢?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选择沉默吧。原来,最细微的抵触和逃离,也还是会被对方捕捉到的。
她在不远处停下来,我提着心,生怕她再走近,因为不知如何应付。
好在没有,她拨弄着水:“这鱼的样子应该很好看。”
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您刚才没泡吗?”
“我听见你的声音就出来了。”
“呃。。”
“你感冒全好了么?”
“好了,多谢您惦记。”好假,我最怕说客套话。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一阵水动,我竖起耳朵,又没动静了。
我被泡得有点晕,心想可不能这会儿走,她刚说过我躲她。唉,真不是一般尴尬,又不熟,还是自己大老板,泡在一起多不自在。
不对啊。。。这里不是“大红门”啊?想至此血就憋不住向脸上涌,再加上空气本来稀薄,气就更不顺了。
而她那里,仿佛没了动静。
不会比我还逊,晕了吧?越想越不放心:“翁总?”我试探地问。
没动静,除了缥缈的音乐,就是水声。我不死心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我不放心了,游向她。越来越浓厚的水汽缭绕于四周,扑面而来。。我慌了,人呢?
突然,手腕被执起,子衿的脸就在眼前:“在这呢。”
她的脸如果不是被蒸得粉扑扑,几乎就是透明的,血管都能看见。两片唇薄薄的,还抿着,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还好此刻水汽大,掩藏了部分尴尬。
第13章
我觉得但凡浪漫的东西都是气氛营造的。试想,如果有人在公共厕所向你表白,就算你对这人还算中意,还会不会含羞带怯,小心乱撞?反正我不会。
相反,空中水气缭绕,余音袅袅,水中有鱼有美人,美人还执着你的手,你不晕菜才怪。
当时我脑子跟让卤给点了的豆腐似的,化浆糊为神奇了,瞬时闪过一条思路:难道鄙人长得像她某位不得见的亲友,由于难以忘怀而寄思于我?
记得siren她们说我像一个叫可乐的人……
嗯,越想越入扣。哈哈~我终于破解了“子衿对我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之谜”!
她看我神色有异,忙放开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太热,我以为您晕了呢。”我赶忙化解尴尬。
她温和一笑:“别对我用敬词了,还有私下里叫我子衿,像你对昆阳(头儿)一样。”
心又少跳了半拍。。还好还好,虽然处境尴尬,但面容模糊,感谢水分子。
“黄彤?”声音困惑。
“嗯?”
“我会不会让你感到很严厉很难以接近?”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不会,我觉得您、呃,你……挺平易近人的。”怕她不信我又加了一句:“真的,我从不骗人。”
她噗嗤一笑:“真的?你没骗过人?”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没有吧,骗人很累,再说干吗骗人呢?大家都以诚相待不是很好吗?”
她撩着水,虽然看不真切,但我感觉她真的放松了。我也如释重负,彼此还算陌生的人,突然就这样坦裎相见,还是这么敏感的上下级的关系。我想她也同样别扭。我把自己浸入水中,只露出个脑袋。这样有助于调整脑压,头晕死了。
她有些迟疑地说:“那天昏倒前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没记得说什么,倒是觉得她特别温暖,一见她就委屈的哭了。
“我……说什么了?”难道是无意识状态下说出来的?老天保佑,不要是什么见不得人招人耻笑的话,咱丢不起这人啊。
“我没听清楚,所以一直想问问你。”
“我不记得了。”这话接的快。
我们彼此在水雾中保持着有距离的交谈,她说话很有礼貌,打消了我之前对她的一些误解。我也同样回她以斟酌、礼貌的应对,话题无关痛痒,丝毫没有脱离于发乎于礼的境界。最后她说:“黄彤,你给我按摩吧?”
“啊?”晕,我怎么真呼出来了。。。
她又笑了:“这么惊讶啊?这两天脖颈酸,揉揉会好些。”
“哦,好。”心里却在想,外面有专业按摩候着您呢,但又不能拒绝。她背对我,我向她靠近,直到她的背部完整暴露在我面前。
过去学绘画,觉得女人的线条柔美丰盈。画过石膏,却没画过luǒ_tǐ。现在看到子衿的背,突然有种想拿画笔的冲动。这是一个女人的背,不像我的。我的背肩胛骨凸出,脊椎毕露,像个未发育完全的小孩子。子衿的背部线条柔美圆润,婀娜高贵,尤其在腰处偏又盈盈一束,即性感又纤细。几乎是费力的,我才把眼光收回来。伸出手去,一个念头划过:好想把她揽进怀里,如此柔弱。
她已经把头发盘起来,我轻轻按摩她的脖颈,分寸很难拿捏。在我心里,她已经跃升为一件艺术品,一件我必须小心呵护的瓷器。很奇怪,光凭个裸背,竟让我凭添了诸多的小心翼翼,和紧张不安的……躁动?
后来总结了一下,觉得我对女人,我的同类,是怀着爱慕和敬畏之心的。而子衿无疑开启了我对女人身体的遐想之门。我承认我当时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