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骂了两声就走了,其它路人也从刚刚的惊魂中恢复,继续各走各的,只留下这个落魄的汉子坐在路边发呆。
毅潇臣抬眼看去,不知怎的,这人似乎有些熟悉,加之他被列车长赶下火车,还被列车长警告通报,估计其它火车班次也上不去,索性也就不急着离开,毅潇臣快步走到这人身前,盯着这人木讷落魄的样子看了好一儿,试探性的开了口:“良哥?”
听到声音,落魄男子目呆呆的抬起头,他盯着毅潇臣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脑子里寻找符合眼前人的名字。
“良哥,真的是你?”
至此,男子才想起来,眼前的人竟是两年前被混账经理和****主管当做替罪羊赶走的小毅。
“毅潇臣?”良哥脱口喊出,这下确定没有认错人,毅潇臣伸手将良哥拉起来,结果良哥看到毅潇臣空荡荡的左衣袖,木呆的神情冗杂进一丝惊愕。
“你的胳膊?”
毅潇臣笑笑,没有应答,反倒说起来别的:“刚刚是你差点被车撞?曾经告诉我社会浮尘经验的前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闻此,良哥的神情顿时颓废下去,虽然他还很冷静的保持着那份冷静,可是毅潇臣已经感受到他内心阴冷的恨意,这污秽的欲念就像烈火一样灼烧着良哥的心,只等他的承受力耗尽,便会无可制止的爆发出来。
意外碰到毅潇臣,良哥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总算找到了一个能够坦露心声的人,在附近巷子里的小面馆内,良哥一口气喝了数瓶啤酒,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眼睛逐渐红了起来,话匣子也像没了闸门的闸口,一股脑喷出来。
“小毅,当初兄弟几个后悔啊,后悔那个老娘们儿把你当替罪羊时没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很好,这事落到我自己身上了,唉,这就是狗屁的世道…”
听着这些,毅潇臣尘封的思绪慢慢打开,曾经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当初,他满怀热情来的良哥所在的信息网络销售公司,原本这是个新的开始,只是自己干了不过半年,就莫名其妙的被经理扣下工资,以销售报表混乱错误的罪名逐了出去,现在想想,那份窝火和愤怒似乎还封存在心底,只等待合适的机会爆发。
“小毅,你不知道,你走后,经理何云伟和他的姘头主管老娘们儿张倩更加肆意的作假账,咱们网络公司属于外资联合企业,股东是老外,老外的管理方式很轻松,他们只有年底会来统查,这样的模式这对狗男女提供了机会,下边的人都明白,可就没人说,去年年底,不知怎么的,何云伟给提了副总的职位,我知道他不地道,可是我也贪心,那会儿我正要结婚,需要钱,便同意了,一直到今年上个月,当那些老外来统查时,我稀里糊涂的被控诉了,说我故作销售渠道,损害公司利益,现在法院判决都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是那个混蛋却像没事人一样荣升总裁,妈的,我…我真想杀了他…”
良哥说着,人已经激动起来,眼看就要失控,小毛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冰冷僵硬的手轻轻按在良哥的肩上,瞬间,良哥动弹不得,同时一股凉意顺着肩头传遍全身,让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人也冷静下来。
看到良哥冷静,毅潇臣冲小毛微微摇摇头,小毛松开良哥,良哥就像被虫子咬了一样猛然回身,盯着小毛,只是小毛将自己埋在高领大衣内,还带着帽子,良哥只能看到他苍白的皮肤,除此之外脸眼睛都看不到。
“你…你…”良哥连声道,只是喝酒喝多了,良哥舌头打了结,不听使唤,毅潇臣起身走到良哥身前,说:“良哥,人恶自然有天收,当初你们帮了我一次,现在我还给你。”
听着这话,良哥猛然一怔,难道毅潇臣要?
“良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着良哥心神不宁的样子,毅潇臣很淡然说着,此时良哥的头脑完全冷静下来,他发现,不管还是毅潇臣,还是他身后那个家伙,全都冷冰冰的,甚至于那个家伙胸腹根本没有起伏,也就是说他不呼吸,难道他们?
良哥不敢想下去,只是毅潇臣不在乎良哥这些小心思,因为这与他无关,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让曾经欺负自己的恶棍得到应有的惩罚。
“良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怎么在这里?”
良哥收回思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公司业务拓展,在这里开来分公司,我来这里当副总经理。”
“这么说那个经理和主管也在这边?”
“经理来了,主管娘们儿不在!”良哥看着毅潇臣,压下心中莫名的恐惧,硬声道:“小毅,难道你真打算?”
“良哥,你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事业没有了,家没有了,就算没有碰到我,你今日不死在车轮下,你能确定你不会做出什么事?”说着毅潇臣站起身:“良哥,当初你对我的情分,我记着,现在我还给你,要,就带我去,不要,我便离开。”
在毅潇臣乌黑牟子的注视下,良哥沉默了,人都有三分血性,可是长久以来的顺从让他学会了顺受,但是这一次,他真是被坑害太深了,工作没有了,房子没有了,就连结婚用的钱也被当做抵押,被银行收回,现在老婆没了,他成为了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越想越愤怒,越想越疯狂,最终良哥将手中的啤酒喝尽,冲毅潇臣粗鲁一声:“走吧!”
夜,微凉如水,夜,静谧如尘。
良哥带着毅潇臣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