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抢着要,就独独选了南大。物理的学术水平也过关,家里还给南大捐了不少想买都买不到的物理设备。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卞雨,而卞雨不喜欢他。
辰东见过汪节一看卞雨的眼神,贪欲甚重,无声的欲念在眼里聚集,专注又深情。
可又怎样?
“有事么?”辰东问。
汪节一正眯着眼,看着廊外簇簇落下的雨丝,艺术楼外是一片绿树。
雨水绿叶在远处混成了一汪清亮的碧色。
他看了一眼辰东,不答,却指了指楼下,“刚提的车,里头还有点现金。”
辰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楼前停了辆黑色的奔驰g500。
他戒备心起,“……你要干嘛?”
汪节一没说话,他是懂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雨势渐大,砸在楼下的砖面上,啪嗒啪嗒的声音,鼻间皆是雨后的潮气和腥气。
辰东会过意来,他要的卞雨。
可是拉皮条拉来拉去,拉到自己的女朋友身上,他可从来都没想过。
姓汪的说车上还有现金,那里头有多少现金?
一阵沉默。
汪节一倒也不急,容他慢慢想,整个人闲适又从容,搭着栏杆赏雨。
心下正在挣扎间,下不了取舍,辰东问他,“有烟吗?”
汪节一从口袋里掏出烟,不经意间露出了腕间的表,对辰东抛了过去。
这表。
让辰东想起一些往事来。
辰东的妈妈从小长得漂亮可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年纪轻轻就跟了他爸,他爸已经结了婚却因为钱的事离婚离不了。
他妈和他爸两人倒也恩爱,两人间没吵过架红过脸。
有一回,他妈听了不知哪位阔太太的话,说新近有海关扣押了一堆奢侈品,让她跟着一起去看看。
他妈回来的时候,把买来的手表剥了包装就往他爸腕上戴,笑嘻嘻的,“老公,这是运动表,你打高尔夫的时候可以戴上。”
他爸应了一声,瞅着手表移不开眼,眉开眼笑的,一直夸他妈好眼光。
可是从那天以后,辰东就再也没看见过他爸戴着这块表了。
有一回,他爸带上他去打高尔夫,辰东瞄了他爸的腕间一眼,问,“你不带上我妈买的那块表?”
他爸正在瞄球,说,“我是怕你妈伤心。”
白球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他爸把球杆给了球童,两人缓缓走了出去,球童跟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
“那款表哪里是世面上能买到的,说什么海关查扣就更不可能了。何况,这么贵的表,你爸的钱还有别的用处呢。”他爸又对辰东说,“你妈要是因为买了假货伤心,我的心也不好受。”
“儿子,帮帮你爸把这事保密了?”
辰东那时候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爸。心里感慨,他妈正是好运气,遇上了他爸。
可是又怎么样?他爸一死,一倾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妈像是他爸娇养的花朵,搬离了温室,生活就过得一团糟。
连带着他,也跟着一起受罪。
这表的同款,现在就在汪节一的腕间,闪着光,更像是命运对辰东的一种嘲弄。
他想要的不就是卞雨吗?
辰东横下心,对他说,“明天。”
汪节一掏出车钥匙给他。
辰东又说,“她生病了。”
汪节一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叫个医生。”
他的眼神又扫了一眼画室里的女人,她正掀起毛衣,难耐的在揉自己的胸。
只是一看,他收回了眼。
嘁。这胸,这腰,还真比不上卞雨。
23在南大 可真不会挑男人
卞雨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窗外晚霞绽在天边灼烧。
斐斐正好推门进来,冲她摆摆手边的纸袋,对她说,“卞雨,起来吃药。”
卞雨坐到桌边,打开纸袋,倒出里头的药,她心里感激,说出口的声音却因为生病而有气无力,“谢谢你,斐斐。”
“买药的钱,我待会还你。”
斐斐取下围巾,对卞雨摇摇头,“不啊。这药不是我买的。”
“这药是辰东送来的。”
卞雨一听,眼里有了一抹神采,赶忙问她,“你见到他了?”
最近,辰东又在忙了,卞雨整天见不到他的人影。
卞雨觉得她最近也有点受杨桃师姐的影响,就像她说的,这男朋友,有了跟没有一样。
斐斐挂上围巾,诚实的回答卞雨,“没见到。这药,是他放在楼下宿管阿姨那里的。”
卞雨有些失落,虚虚的应了一声。
斐斐接着说,“楼下阿姨说送药的人,高大的咧,又清俊,精神头还不错。”
“不是辰东还能是谁?”
虽然他总是在忙,但是还是给她送了药。
卞雨松了口气,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好好一个大学生活的像个深闺怨妇。
斐斐坐到她身旁,划拉了一下桌上的几个药盒子,发现都是英文字母,她懒得看。
斐斐推了推走神的卞雨,对她说,“好歹是个大学生了,英文溜溜的。先看清楚怎么个用量再吃哦。”
卞雨点头,神色恹恹的就着打来的温水把药片吞了,又爬上床睡觉了。
斐斐换好衣服出来,她还想着问卞雨想吃点什么,却看见卞雨又裹着被子,泛红的小脸上双眼紧闭,她又睡过去了。
卞雨睡了一觉,已经是第二天了。
正在腹诽自己怎么这么能睡的卞雨拿起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