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人。
她身体未动, 直接出声道, “你怎么来了?”
房锦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收了回来,“我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一个好的,一个不好的,你想听那个?”
“有区别吗?”苏宁馨反问道,在她心里, 好的还是坏的从来都一般对待。
“也是,我想告诉你的第一件事,恭喜你, 你成功了。”
“这个似乎不用你告诉我。”
“第二件事,他,死了。”
死了?谁?想着,苏宁馨猛地转过身, 抬头看向他。
“怎么?你不信,或者说你不想。”
房锦智的话似乎并没影响到苏宁馨,她平淡的回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聪明如你,岂会听不懂。”房锦智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苏宁馨并没回答他,目光移向了别处,左手紧拽着右手,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
“事情已经告诉你了,明日怎么做,是你的事。”房锦智扔下这话,就要离开。
“他怎么死的?”
“自刎的,楼宇以全城人性命相逼。”
闻言,苏宁馨身子一颤,差点摔倒,待稳定下来,又听见房锦智说,“怎么,你后悔了?”
她轻抬起下巴,目光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唇角轻勾,“后悔,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但愿不会。”丢下这四个字,房锦智人就消失了。
他刚离开,苏宁馨就撑不住了,摊坐在了地上。
嘴里喃喃道,他死了?他死了?
宫娥端茶进来,见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吓了一大跳。
将茶水放在桌上,快步走了过去。
“主子,出什么事了?”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苏宁馨说着,站起身,就往殿外走。
宫娥有些懵,愣了片刻,才追出去。
“主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不,我哪里也不去,你现在去把玉玺拿过来。”苏宁馨说着,又转身走了回来。
“是。”宫娥应道,却是一脸不解,心道,主子看着像是有些不正常,不会出什么事吧?
见她还没走,苏宁馨沉下脸来厉声道,“还不快去。”
宫娥整个人一颤,惊出出一身冷汗,“奴婢这就去。”说完是跑着离开的。
宫娥带着回玉玺时,见苏宁馨独自在庭院里抚琴,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两盏茶的时间,苏宁馨一直重复着同一首曲子,脑海里也重复着同一段对话。
“苏王府的郡主,怎么连弹琴都不会。”
“谁不会了,我明明会一点点好不,我这不是没时间学。”
“你怎么会没时间,朕看不但是小骗子,还是小懒猫。”
“我才不是。”
“朕教你。”
琴声越来越乱,嘣的一声戛然而止,琴弦断了一根,刺破了她手指,指尖上冒出了一点殷红。
她眼睛都没眨下,抬起左手,一掌拍在琴身上,她再抬起手时,琴身已经断了。
站在不远处的宫娥听见响声,心又是一颤,抬脚快步走了过去。
双膝跪地,呈了上去,“主子,玉玺已经取来了。”
苏宁馨侧过身,抬手拿了过去,随即起身,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明日起,我便是皇,我应该很开心才对。她在心里如是道,强迫自己笑,眼里却是灰暗的,空洞洞的,没有生机。
主子真的没事吗?宫娥一脸怀疑,却不敢询问。
待苏宁馨离开,她才站起身,瞧了眼石桌上的断琴,赶紧收拾起来。
……………………
今日朝堂上集聚了全部朝臣,大家都是昨后半夜收到的消息说今日早朝,可这都晚了半个时辰,皇帝还未出现,大家都小声议论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放到以往都下朝了。
没接到旨意,无人敢离开。
就在这时,殿上走来一人,却只有小部分人面露惊讶。
苏宁馨扫了眼满殿大臣,直接坐在了龙椅上,手上玩弄着玉玺。
见此,大部分朝臣立即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剩下一小部分,个个瞪大眼,不明所以,以为自己幻觉了。
眨了眨眼,见还是这个情况,反应快的也跪着跪下去,只剩下几个,被其他人扯着衣服,也缓慢跪下了。
目的已经达到,苏宁馨收回视线,道,“免礼平身。”
“谢吾皇!”朝臣应声,站了起来。
“没事就退朝吧。”撂下这话,苏宁馨也不给众朝臣反应的机会,直接离开了。
她一走,不明所以的朝臣议论纷纷,总觉得这事玄幻了。刚才他们跪拜之人那是他们的皇帝主子,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