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极其喜新厌旧,很快对傅瓷娘失去了兴趣,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有一段时间,傅骞极其排斥傅瓷。
甚至有一次若不是她发现,他就活生生掐死了尚在襁褓中的她。
待到傅瓷长大后,情况有所好转,但她始终是不受待见的一个。
因此,在她的印象中,傅瓷永远是那个唯唯诺诺,默不作声的小姑娘,而这一形象,与面前这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人,恍若两人。
是她太久没注意这个孙女?
老夫人心思千回百转,但最终,还是没有怪罪她这大胆的一席话。
“你到是个伶俐的,但有些时候,太聪明并非是件好事,你大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到底是老夫人,她这点小伎俩也只够消遣的。
事实上,傅瓷也并没指望自己能够一步登天,今日她能让老夫人见自己,便已经很好了。
讨得老夫人欢心的路何其远,她得一步步来。
不过今晚的戏份还是要画个圆满,傅瓷轻声问:“祖母,我大哥到底犯了什么事,惹得您和爹爹都这么生气?”
她再怎么聪明,也不能超过十三岁这个范畴,这是傅瓷最清楚的。
太灼眼的东西总会给人威胁压迫感,人也一样,她若想安安静静的扮猪吃虎,有些时候,有些傻,是必须要装的。
一如此时,刻意问出一个鲁莽的问题,像极了自作聪明的小姑娘才会问出的话。
然而接下来老夫人的反应让傅瓷傻了眼,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装傻装的用力过猛。
只见老夫人的脸颊以可见的速度颤抖着,叠满了皱褶的面上腾升着怒火与羞愤,她冷声道。
“他做的事情这世上只有畜生才做的出来!竟然对自己亲妹妹意图不轨,那可是他亲妹妹啊!”
第十章 心有千千结
傅瓷从未见过老妇人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忙跪下,“阿瓷不孝,想为祖母分忧,请祖母允许阿瓷见大哥一面。”
仇氏看着这个孙女,倒觉得眼前这人与昔日那个胆小怕事、忍气吞声的傅瓷判若两人。罢罢罢,或许自己对这个嫡女也未曾尽几分心思。
让这丫头去,事情不见得好但也不见得能坏到哪儿去吧!仇氏想着,面上遂也和善了些,“你先起来”,言罢冲香罗摆了摆手,示意她将傅瓷扶起来。
“难为你有这片孝心,今个儿时候不早了,先退下吧。”仇氏边说边注意傅瓷的神情,只见这丫头只是眼神中稍加流露出几分失望的神情,旁的倒是没什么。果然,哪怕这几年这个孙女有了些许变化,骨子里唯唯诺诺的本性还是在的。
傅瓷福了福身子,并未再替傅长川求情,“孙女告退,祖母早些歇息。”
待傅瓷走到门口的时候,仇氏突然开口道,“看看他吧。”
闻此一言,傅瓷面露喜色,立刻转身谢过仇氏。
风荡过枝丫窜到屋里,仇氏咳了两声,香罗即刻关了窗户为仇氏取来披风搭在身上,“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何必劳心劳神?”
“我总觉得阿瓷能成就这段姻缘。”
香罗点了点头,笑道,“三小姐,的确变了很多。”
被点了名的三小姐,由杏散扶着已经。
傅瓷进了屋,故意把杏散留在了院子里。这条尾巴,还是不必跟的自己太紧的好。
傅长川示意傅瓷坐下并给她倒了杯茶,许是直到傅瓷来的目的,傅长川开门见山,“我对傅青满没意思。”
傅瓷对这个哥哥的印象很深,但两人却极少见面。傅瓷总角之年被傅青满推下水塘还是傅长川将她捞上来的。虽说,他与傅青满一母同胞,但性情上还是相差不少的。后来,傅骞为了让傅长川的仕途更顺一些,索性让他做了太子的伴读。她这位大哥素日里常在宫闱中,让她这个不得宠的嫡女见上一面着实不太容易。
“我猜大哥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傅瓷冲傅长川吐了吐舌头,俏皮还似当年。
若不是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傅长川还真想再揉揉这个小姑娘的毛发。
他对傅瓷,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大哥信我吗?”
傅长川对傅瓷的这一问很显然在意料之外。亲妹